只是无端叫姜君瑜觉得有些眼熟。
她抬头看人,李信安地视线却绕开她,直直往一处看去。
姜君瑜顺着他的目光,最后落到了裴琅身上。
裴琅好像这才注意到他,他微不可查地先是压了下眼皮,复而抬起,弯了一双眼睛:“早听说李侍郎家的小公子文采出众,还是第一次见面。”
李信安好像终于回神,他遮住眼中神色,与林长风一道朝裴琅简单问礼。
“人带来了,你们和他说吧!信安不是第一次在这事了,抄什么都熟!”林长风给人信誓旦旦地保证,忽略了身旁一直朝他使眼色地福嘉。
福嘉:……她眼皮都要抽筋了,这木头真就一点反应也没啊!
姜君瑜早在他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在默默祈祷了,现今彻底死心,挖空心思在想怎么糊弄裴琅。
果然,裴琅视线轻飘飘地落到姜君瑜身上,他抬下嘴角,心情很好地样子:“抄什么?”
大事当前更当临危不惧!
姜君瑜果断抉择,回头看他,同样带着笑:“是这样的,我祖母寿辰将至,听闻李公子写得一手好字,特地来找他帮我抄祝词的。”
静默。
姜君瑜思来想去,没想到这个借口有什么破绽的,悄悄又瞄一样裴琅。
他不知道信没信,只是诚恳地姜君瑜出主意似的:“祝词自然还是自己写才有真情,姜老夫人也定然不会嫌弃表妹的字的。”
姜君瑜讪讪:“自然,自然。”
“到底抄不抄书了?怎么又牵扯到祝词上了?你们在说什么啊?”林长风果然是个没眼力见的,看了半天眉看明白,打破静默。
福嘉一时都没拦住,见他直接把话挑明,心中默哀,只希望自己这个帮凶不要被太子表哥罚得太惨。
姜君瑜闭眼,心力交瘁。
定远侯府可怎么办啊?!
她不愿睁眼面对裴琅的笑里藏刀。
裴琅果然没错过这个机会,他凉凉开口:“孤好像隐约记得,表妹还是要交十一遍抄书的。”
福嘉心中大惊,往姜君瑜那头看去: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又偷偷多了一遍。
姜君瑜装晕不了,只能微微睁眼,有点心虚:“是这样的太子表哥,除却被你罚得十一遍,我还欠了夫子十遍。”
她想了想,为了找补一下,还补上:“但你放心,我让李公子抄的都是给夫子的,我自然是不会拿这些旁门左道来糊弄你的。”
裴琅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就又不说话了。
姜君瑜等得抓耳挠腮,屏息凝神,果然又被她听到了裴琅的言外之意。
“姜君瑜是装不了水的竹篮么?怎么成日尽捅篓子去了?”
姜君瑜:……
“还有,”裴琅的心声继续补充:“果然只有在心虚和犯错的时候,才会喊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