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幽幽，故意拖长尾调：“你在关心我，是吗？”
“……”
裴玉答不上来。
不想承认，也不想撒谎。
她赶快系上安全带，眼睛盯着前面：“快走吧，我要迟到了……”
窗外雨势渐大，狂风卷着雨珠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声音透进来。但裴玉的注意力未受影响，余光扫到身边男人炽热的注视目光，浑身不自在，感觉胸腔里的震动强烈得，足以盖过外面的风雨声。
偏又不敢出声阻止他。
只能红着耳朵默默等待。
寂静中，她隐约听到一道短促的低笑，梁靖森懒懒收回目光，手搭在方向盘上，重新启动车子。
天气不好，又是早高峰，有点堵车，裴玉从包里掏出零食，打算做早餐。但刚撕开包装袋，她眉间浮现一抹犹豫，转头看开车的男人：“你要吃吗？”
梁靖森看过来。
是饼干，中间还有夹心。一定很甜，他平时不会吃这种东西。
“不”字已经吐出，他喉结滚动，眉心蹙了一下：“不方便拿。”
裴玉想：堵车了啊，又不开车，应该是不想吃，拒绝的理由。
她手腕刚要收回，梁靖森往她这边凑了几分，嘴巴微张。
裴玉：“……”
她正纠结着，前面红灯变绿，这条车道上堵着的车子马上就要重新启动。没时间磨蹭，她伸手过去，把饼干喂到他嘴里。
他们的车子也发动，驶离这段最拥堵的路。
裴玉自己也吃了一块，才渐渐从喂他吃东西的尴尬中抽离，想调节气氛，问了句：“好吃吗？”
梁靖森好不容易才把对他来说过于甜腻的东西咽下去，忍着嘴巴里不太好的味道，嗯声：“不错。”
就听到轻微的撕开塑料包装的声音。
裴玉想，梁靖森以前不吃零食，现在都能说好吃，肯定是因为没吃早餐，有点饿。她这次动作比刚刚熟练很多，又喂过去：“这个是蓝莓味的。”
“……”
梁靖森被腻得有点想吐，眉心却舒展着，借等红灯机会，张嘴咬上她喂到嘴边的饼干。他每一下都嚼得很用力，才硬生生把不喜欢的东西全咽下去。
裴玉又从包里掏出小面包，打开包装，先分享给他。
梁靖森瞟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颤了下，没有吃，笑了声：“你都给我吃了，自己不饿么。”
裴玉包里的东西并不多，她带的是一人份。借她低头看的时机，梁靖森追击道，“你自己吃吧，我不用给人打工，等会饿了有时间解决。”
“……”
不吃拉倒。
裴玉收回手，大口咬上去，用力嚼的每一口，都像是在咬梁靖森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