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裴玉如瘪了的气球，毫无声息。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负责任地说：“不知道。”
车厢像被沉默吞噬，寂静无比。
最终还是林孝廷先开口：“知道了。”
这个话题结束，他是什么意思，裴玉没懂。她想当然的理解，他们的相亲大概就此结束，以后也不用再试着接触了。她坐他的车回去，在楼下和他分开，多余的话没有，两人看起来都相当冷静。
回到家，裴玉先洗了澡，刚把面膜袋子打开，门铃响了。她之前订了果切外卖，以为送到，拿着手机过去开门。手都从门缝伸出去，对方却没把外卖给她，她又把门缝开得稍大点，就看到一张无比熟悉的冷峻面庞。
裴玉被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梁靖森吓到，下意识关门。
门缝就被男人擦得锃亮的皮鞋抵住，他力气很大，只透过一只脚，就把她的门顶开。仿佛他是这个家的主人，光明正大地进来。
裴玉皱着眉：“你出去……”
偏偏，他像聋了也像哑了，一语不发地往她客厅里闯。她的居住条件有点差，也不会要求到访的朋友们换鞋，但梁靖森和她普通朋友不同，他进这栋房子一步都是错误的。
裴玉追上去喊他：“我让你出去，你听到没有！”
梁靖森坐到小沙发上，像大爷似的，口吻寻常：“吹雪呢？被你养死了？”
“……”
裴玉深呼吸，才没发火，看着他，眼神复杂：“你嘴巴能不能积点德。”
梁靖森呵了声：“你积德，把她养得那么差。”
“哪差了？”
裴玉像是炸毛的狐狸，满眼攻击性：“你别美化自己了，吹雪跟着你的时候没生过病吗？要不是被我逼着养了一段时间吹雪，哪有你现在照顾其他狗的得心应手啊。”
满口吹雪吹雪，还不是已经有了小雪。
她记着呢，他陪其他女人送宠物狗看医生。
听裴玉喋喋不休地说，梁靖森唇角轻慢勾起，眸底的审视丝毫不加掩饰：“不愧做律师，嘴巴更快了。”
“……”
裴玉不在意地别开脸。
就听他沉声道：“车修了吗？”
裴玉瞳孔缩了缩，眼神透出一抹意外。难道，他这么晚上门，是为了解决上次的追尾事故？
她转头看他：“修了，干嘛？”
梁靖森挑眉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渣：“多少钱，我给你。”
裴玉被他晃得心口在坠，不太舒服，冷淡应声：“不需要，你现在需要做的是赶紧离开。”
说不通，梁靖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很厚，丢在茶几上发出闷重的响声。
裴玉看都没看：“我不要，拿回去。”
梁靖森虽然坐着，但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这叫钱。”
裴玉怔然他这副说词。
就见他顽劣笑起：“你以前最喜欢的东西，忘了？”
她便知，他是来报复她的。
心口酸涩地滚了滚，裴玉轻呵：“喜欢什么我自己会挣，不需要你施舍。出去！”
她利落地做出逐客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