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应该离开的。 宋锦想了下,她走到谢夫人的面前,道:“谢夫人,我……” “对了小锦,刚好你在这里。”谢夫人赶紧拉住她的手,十分恳切道:“小锦,你能不能帮我去照顾谢峤?” 宋锦:“啊?家中不是有很多侍女吗?怎么非要……” “小锦你有所不知,自从前些年有一个侍女晚上偷偷到了他的院子被谢峤赶出去了之后,他身边只有男仆伺候,整个院子都没有侍女。可是那些小厮们动作粗,照顾不了他,就只能麻烦你了。”谢夫人认真道:“毕竟看起来,谢峤好像不排斥你。” 宋锦顿了顿。 他何止是不排斥。 他们还是夫妻,做过更亲密的事。 宋锦有点犹豫。 可谢夫人却继续晓之以情:“我也不瞒你,自从谢峤小的时候被送到寺庙之后,回来便跟我不太亲近,我也是……” 宋锦听出谢夫人的犹豫。 她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谢夫人对她不错,而且谢峤今日又是为了救她而受伤,于情于理都已经她来照顾。 宋锦应下:“好,谢夫人放心,我去照顾。” 谢夫人表情放松:“好,那就麻烦你了。” 陌安居内,符沧将谢峤扶进去。 谢峤躺在床榻上,符沧低声问道:“公子,你可有事?” 在进遇荷山庄之前,公子就跟他交代过他要亲手解决齐王,让他先带宋锦出来。 符沧听命,没有反对。 公子这一年身上的伤已经养好,公子虽不是武将,但君子六艺皆精通,对付齐王不成问题。 况且齐王抱着必死的决心,他不会挣扎。 可没想到公子出来之后,竟然还是受伤了。 符沧有点懊悔,若是当时他跟在公子身侧,公子便不会受伤。 公子真是命苦,打从春榴巷开始他就一直都在养伤,一年前甚至还直接被齐王的人射了一箭。 符沧的声音带着些哽咽:“公子,我现在就去请医师。” 谢峤声音凉凉,他淡声道:“不急,下手轻重,我心里清楚,不碍事。” 符沧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但听到谢峤的话之后,他生生地憋了回去。 符沧:啊? 公子他是疯了吗? 为啥要自己杀自己啊? 偏偏只想睡他。 符沧低头看着谢峤,表情一言难尽。 谢峤身上的月白色锦袍已经被半褪下,不算健壮的半臂露出。 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慢慢流血。 看着吓人。 可是符沧是练家子,他不得不佩服自家公子。 这伤口看着严重,可是半点都没有伤到筋骨,仅仅是皮外伤。 只要仔细包扎就行。 符沧有点不明白。 这里也没有别人,公子搞成这样凄惨,还不着急找医师是想要做什么。 跌落在恋爱里面的人都是疯子。 尤其他家公子。 本来就是疯子,现在疯的更厉害了。 符沧上前想要帮谢峤处理伤口,可谢峤却抬手轻声道不必。 符沧的手顿在原地。 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谢峤突然闷哼一声。 符沧:? 紧接着,宋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一路小跑过来,在到床边的时候,还将站在床边的符沧挤到一旁。 符沧:! 他支着手愣愣的呆在原地。 只见宋锦轻轻地将谢峤扶起,柔声问:“你没事吧?是刚刚脱衣服的时候伤口又裂开了吗?” 谢峤嘴唇苍白,他摇摇头,安抚道:“没事。” 他接着道:“符沧也不是有意的,他毕竟是男子,粗手粗脚惯了。” 粗手粗脚的符沧:!!! 公子他…… 公子他! 他好不是人! 符沧有苦说不出,只能看着宋锦帮着谢峤忙活,她将谢峤的外衫脱掉,最后在看到那道伤口的时候愣了愣。 她最后没忍住,抽抽鼻子:“谢峤,你是傻子吗?你没有看到里面的火那么大吗?你为什么还要往里面冲?” 宋锦知道答案。 可是宋锦还是想问。 为什么他要往里面冲? 为什么要救她? 为什么他总是在她的身边,为什么只有他能够给她安全感?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只想睡他?!! 谢峤面色苍白,可他越是虚弱,神情就越是真诚。 他轻声道:“因为你在那里,所以我要去。” 他望着宋锦的眼睛,满是诚意:“因为喜欢你,所以想要 ', ' ')(' 与你在一处。” 宋锦不想看他,只低头抿唇,手里无意识地攥着他沾血的衣衫。 她心中雷动。 她沉默着不说话,只有呼吸声越来越重。 宋锦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她与谢峤不合适,那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每一次她下定决心要远离谢峤,他总是能再次出现。 一次次。 一次次的出现。 偏偏是他出现。 偏偏…… 是他。 宋锦有些认命的闭了闭眼。 低声道:“谢峤,我有些事情没有搞清楚,待我确定之后,我再告诉你我的决定,好吗?” 往日的谢峤有些咄咄逼人。 可是他现在却淡淡勾唇,不紧不慢,像是胜券在握:“没关系的阿锦,我可以等你。” “一直……等你。” 宋锦不再接话。 谢峤目的达到,他也不再逼宋锦,只道:“符沧,去叫医师给我上药。” 应该在车底的符沧终于可以走了。 他感激涕零。 他早就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公子他真的…… 不是人! 谢峤的伤口处理的很快,医师包扎好伤口,对谢峤嘱咐道:“谢大人,这些时日不要碰水,如今天有些热起来,若是伤口发炎便不好了。” 谢峤微微点头,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站在一旁的宋锦却赶紧应下:“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医师背着药箱离开。 谢峤好笑的看着宋锦,觉得她有些小题大作:“阿锦,不必如此,不是多么严重的伤,比在春榴巷时好多了。” 宋锦一张小脸认真的紧张:“不行,要好好养着。” 谢峤低声道:“阿锦别担心,没有伤及要害,对日后没有影响的,再者……” “还有之前你送给我的药和鹿鞭。” 宋锦瞪大眼睛。 上去就摁谢峤的嘴。 她小声的吼:“你在说什么啊!青天白日的!你怎么能说出来!” 她觉得谢峤真的是疯了! 她平常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这个谢峤竟然大白天的就这么说。 他不是很古板嘛! 现在的他好…… 宋锦她不说。 她觉得不文明。 谢峤抬手将宋锦的手拿下来,无所谓:“都是阿锦的一片心意。” 宋锦敛眉:“那也不能说。” 她顿顿:“等到以后用的时候再说。” 谢峤面色泛冷:“阿锦放心,暂时还用不上。” 宋锦不想理他。 昨天到现在她还没有睡,短短的一夜,连一个长梦都做不完,可是那场实打实的噩梦却真实的存在。 鲜血。 人头。 大火。 跪在两旁直挺挺赴死的尸体。 还有,她到底是谁。 房间中没有其他人,甚至在这个时候,宋锦还有点恍惚。 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在了昨夜。 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死前的美梦。 她悄悄地勾住了谢峤的手指。 微微凉。 可是在动。 真实的在动。 谢峤也回应他,十指相扣。 宋锦低声问道:“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齐王会说他失败了?他是真的死了吗?” 谢峤缓缓的回答,他不想隐瞒。 昨夜之后,整个京都都已经知道。 他道:“昨夜齐王起兵造反,已经被我父亲率兵镇压,齐王自知死罪难逃,便回到山庄自杀,昨夜他已经死在我的面前。” 谢峤声音凉凉:“他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宋锦松了一口气。 她原本以为齐王离开京都之后,就不会再找她一个小厨娘的麻烦。 却不想,齐王盯住她竟然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见着宋锦不说话,谢峤以为她还是在害怕。 他慢慢地摸索宋锦的小手指:“齐王他作恶多端,之前是陛下在先皇面前替他求情,他才免于一死,却不想如此他竟然还有不臣之心,在封地与郑家一同豢养死士,还意图杀害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