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此时,往日很快便会入睡的少女却悉悉索索的开始动作。 谢峤并未动。 他知道,此时他若是出声,他嗓音中的暗哑便压抑不住。 少女悄悄爬到床榻边上,轻轻掀起床帐。 下床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连呼吸都好像没有的谢峤。 【唔,夫君应该睡熟了叭?】 少女小声叫:“夫君?” 暗哑的谢峤不能回应。 少女松了口气,放心的下床,寻到自己的鞋子,又悄悄地披上袄子,像去偷油吃的小老鼠一样,悄咪咪的往外面走—— 刚刚她就发现,夫君的吻技有点一般。 她得去学学。 “阿锦,你今日的奖赏不要了吗?” 月光均匀的散在小院子里,一点都不黑暗。 没多一会儿,原本黑漆漆的大屋,燃起微微的烛光。 一抹小小的黑色人影守在烛光下,正仔细研究着什么。 自从昨天宋锦失手将一本春宫图烧掉之后,她就立刻将橘兰姐姐新给的那本春宫图放在大屋里。 这段时间宋锦早就发现谢峤稳妥有礼。 他分寸感极强,要不是她邀请,他轻易不会进这间屋子的。 所以这春宫图放在大屋里,非常安全。 烛火前的小人挑灯夜读,因为烛火不大,只能堪堪照亮她面前的那本书。 宋锦敛眉坐在小桌子前。 这本图分的极细致,有一章是专门教人如何亲亲的。 宋锦之前只是粗略的扫过一眼,可今夜她好像有些能咂摸出里面的滋味来。 夫君他人守礼,亲亲也守礼。 只是揽住她,连动都不动,更别提什么更贴近的交流。 虽然很舒服,但是…… 总觉得没有别人说的发软的感觉。 看起来这亲亲也是门大学问! 夫君是个老古板,让他来看这本册子看起来是不可能了。 那不如她来仔细看看,说不定…… 反正主动的一直是她。 到时候她学会了,夫君只要闭眼就行。 想到这,宋锦就看得更认真,甚至还用自己做的炭笔在角落里写写画画。 嗯嗯,先是这样。 哦哦,然后是这样! 最后!竟然还能那样! 烛火点点,门里的小黑影在认真看书。 她根本没有发现,原本应当是床上沉睡的谢峤正站在院子里。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 凉森森,阴恻恻。 他看着大屋中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宋锦,微微敛眉—— 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女正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一章终了,宋锦这才揉揉眼睛,把炭笔放下。 她抬头,发现夜已经极深。 她小小的打了个呵欠,想着明日还要早点起来去一趟集市。 上次说有野货的那个猎户,明日应当会出摊。 虽然她那日已经亲身验证过夫君的确身体强健,但夫君的岁数毕竟不算十分年轻,该补的还是要补上。 明日她还是去看看。 烛前的小黑影吹灭蜡烛,裹好袄子回到卧房。 她声音轻轻,掀开床帐的时候,发现夫君还在沉睡着。 他睡得很安稳,连动都没动。 甚至手臂还依旧压在自己的眼睛上。 宋锦放心的点点头,自己钻进被窝里,躺好就陷入睡眠。 而在少女呼吸变沉的同时,一双清明的眼睛睁开。 谢峤将压在眼睛上的手臂拿下来,他侧头,先是沉默的看了眼躺在自己身侧的小妻子。 她长得很可爱。 挺挺的鼻子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 她又乖巧聪慧。 手巧心巧还有京都贵女们没有的正义感。 这么令人喜欢的少女—— 她刚刚能在大屋做什么? 谢峤从没有兴趣窥探别人的秘密。 只是他隐隐的觉得,刚刚宋锦出去,好像与他有关。 收回心绪,敛眉起身开门,走到大屋。 直到他停在那些册子前的一刻,他从未想到,她手中的春宫图不仅仅有一本! 大屋中,那个破败的洞已经被砖块乱七八糟的堵上,可仍旧有冷风灌进来。 高大的身影被冰封在原地。 宋锦,她刚刚就在此处看这些东西吗! 他的额角又开始不自觉地抽抽。 他满眼不可置信的伸手拿起那本春宫图,令人血气翻涌的图瞬间闯入他的眼睛! 污秽! 不雅! 难登大雅之堂! 他手发抖,心中的火气上涌,直到他看到少女用炭笔在旁边的小字标注,原本被冰冻住的人有如 ', ' ')(' 一道闪电劈过。 他神色发怔—— 阿锦,觉得他的吻技不好? 他愤怒!他疯狂!他觉得不可能! 他身为世家弟子,又洁身自好,从不将心思分一点在男女之事上! 他不解!他回忆!他…… 不敢确定。 他承认,他的经验不多。 难道他真的不行? 但少女明明很舒服! 可是—— 真的舒服的话。 她怎么可能清醒地推开他说今日到此为止! 他额角的青筋暴起,他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他让自己闭眼,强迫自己平静。 这没什么的。 他对自己说。 洁身自好从来都不是他的污点。 只是…… 原本那本令他无比鄙夷的册子如今却变得异常具有吸引力。 他不屑,可手却不听话的翻开那本册子。 一页一页,翻至天明。 -- 清晨,集市人群熙熙攘攘。 有了第一次,宋锦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害羞,她到集市里先冲到野货摊子。 猎户刚刚摆摊,还未等将野物摆好,一回头便看见一个跑得满脸通红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 少女微喘,呼出的白气快要将自己的小脸埋起来。 “麻烦问一下……” 还未等宋锦说完,那青年猎户接道:“上次小娘子要的东西,这次有的,我给小娘子包起来。” 说完,他就手脚利索的将东西包好。 那纸包包的严实,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 青年猎户将东西递给宋锦,也有点不好意思。 他从未见过这般年轻的小娘子来买这种东西,一般都是些三十多岁的大嫂子。 想到这,他却有些为面前的少女有些遗憾。 年纪轻轻的,夫君就这般不中事。 真是可惜了。 宋锦红着脸伸手将那个不大的纸包接下,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低着头,寻着自己的钱袋子:“多少钱?” 猎户道:“五钱银子。” 猎户解释:“这东西难得,要的人又多,所以才贵一些。” 宋锦点头,从钱袋里掏钱:“我明白的,而且冬天了,你们去山里打猎也不容易,这些钱不多的。” 宋锦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有点舍不得。 唔…… 好贵啊。 付好钱,宋锦将东西妥贴的放在菜篮子里,又把别的东西将野货压住。 她仰头对猎户笑:“多谢小哥!” 猎户常年在山中,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姑娘朝自己笑。 若不是看着这姑娘已经成了亲,他倒是想找媒人给自己说说亲。 他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有些羞涩:“还要谢谢你光顾我生意。” “应该的应该的!”宋锦笑着应着。 可她的眼神却落在猎户的腰上。 几日未见,他的腰好似又健壮了些。 真是极好的腰! 这种是要被画进图册里的! 宋锦有点恋恋不舍,她转身离开,在人群中她缓慢的挪着步子,还没舍得的又回头看了两眼。 -- 临近年关。 宋锦的摊子一直忙碌,从早上开始,宋锦和雀儿就忙得脚打后脑勺。 搓糕饼的手忙得快要冒出火星子。 宋锦的银钱赚得不少,她偷偷给雀儿留出来了一部分,半点都没有让雀儿娘知道。 她想着,若是有一天雀儿要是真被送到那个狼虎窝,不如拿着这些钱跑掉。 好好的一个姑娘,不能被人这般糟践。 宋锦回到家时,她已经有些筋疲力尽。 她身体是好,可毕竟一日的忙碌,她虽然赚钱赚得开心,但也累。 少女拎着早上的菜篮子回到家,推开门,院子里面依旧安静。 若不是看见屋子里面的灯亮着,她甚至以为家中根本就没有人。 宋锦将菜篮子放在灶间,又将早上买的野货妥帖的放好。 她还没有决定是要煲汤还是泡酒。 她打着哈欠回到屋子,一推开门,便看见夫君坐在四方桌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