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芳答应一声便跟在了萧约身后。
薛照在行宫外头等萧约,一见他就伸出手去:“我先去春喜班看了一眼,喜酒也替你尝过了,听雪有心,给你换了甜味的果酒。”
萧约微笑道:“你这么细致,还担心酒劲太大我一杯倒啊?”
薛照据实道:“心里确实隐隐有些不安。我经历过许多事,对危险有种直觉。”
“你觉得这场婚礼会有危险?”萧约和薛照同乘,踩着矮凳登车,“那你还支持我来观礼?”
“我的栖梧不是豆腐捏的,做储君本身就是危险的事,我不能为了规避危险就把你关在深宫高墙之内,这叫因噎废食。你又不是我的傀儡,如果你我之间真有一根牵丝,也是握在你的手里。”薛照把萧约扶上了车,紧随其后进入车厢。
萧约知道,这不仅是大度,更是真正的同心同德。
“这几天,辛苦你了。”萧约道,“不仅要忙朝政,还要操持听雪的婚礼。”
“对我来说,二者是一回事,都能让你满意舒心。”薛照深深地凝视萧约,“安心地参加这场婚礼吧。危险总会发生,我能做的便是让你一次次化险为夷。从前如此,今后也是如此。应该不妨事的,有我在旁,任何明枪暗箭都无法近你的身。入口的东西,我也先尝过了。”
萧约点头,和他执手相握:“我们真的很幸运,希望能把这份幸运传给听雪。”
薛照:“会的。”
萧约和薛照来到春喜班时,腰间系了红巾的禁军们将看热闹的百姓拦格隔在路旁,留出了宽敞的街道,从春喜班一直到沈邈在京城安的新家畅通无阻。
听雪已经换上了喜服,大红的衣裳,面料是沈邈精挑细选的,既柔软又有光泽。款式则是听雪自己敲定的,原本挺素,但后来听雪又自己绣上了几处喜庆的花样——成婚嘛,花团锦簇更好些。
班主坐在上位,看着听雪便掉眼泪,又怕给徒弟的婚礼再添晦气,忙揩着眼角勉力笑道:“人老多情,我这辈子无儿无女,没想到还能坐在高堂位子上,是我老朽的造化……殿下和驸马也来了,我怎好坐着……”
说着老班主便要起身相让,萧约摇摇头:“长幼有序,今日此地没有什么殿下和驸马,我们都是听雪的同辈好友。”
薛照颔首附和,同来观礼的吉贻也点点头。
老班主更是老泪纵横了。老天爷让听雪遇见这么多贵人,怎不再成全他拥有一个称心的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