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务实,那你还管吉贻好不好看?还一来就质问我。我和他谈的是公事,是君臣关系,怎么会注意他的长相?现在更是一点也记不住了。”
萧约头发差不多干透了,他隔着潮润的帕子和薛照十指相扣,缓缓挤进指缝反复摩擦:“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行宫怎么也是四面透风的,你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地。分明是秘考,快弄得人尽皆知了,要是皇帝知道,他又会觉得我无能了。”
薛照抽开帕子,直接亲吻萧约有些发皱的指腹,一路亲到手腕上去,亲得萧约痒痒发抖。
他道:“殿下监国做得很好,秘考对我来说确实隐秘——前些天赐婚的旨意正式颁布,我便想来找你的,见行宫外围方圆十里都如铜墙铁壁,担心皇帝觉得我眼界太窄收回旨意,便没有勉强为之。这两天守卫松散了些,我料想无妨,所以又来了。本想听裴楚蓝说完你的身体状况就走,竟然会有意外收获——原来那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叫吉贻,殿下喊得好顺口。”
萧约张了张口,看着薛照一副被负心汉始乱终弃的模样简直是哭笑不得:“是人都有个名字,我又不是结巴,叫谁的名字不顺口啊……你刚刚才说了,怕皇帝觉得你整天只想情情爱爱,撤了你的驸马头衔,怎么还揪着这茬不放——不是,我和吉贻压根没什么!就是觉得他脑子聪明,是个人才,所以多说了两句话。他长得哪有你好看,全天下你最好看!”
“驸马不能善妒,但男宠可以歪缠。”薛照越发拿腔拿调起来,拈酸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未来的储君殿下,竟然也会诳语骗人。先前还说根本记不住他长相,既然记不住,又谈何比较?”
萧约:“……”
薛照乘胜追击:“怎么,被我说中拆穿,殿下哑口无言了?”
萧约抓狂:“你……先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无理取闹呢,还真是歪缠……哎哟——”
薛照听见萧约声音突然变了调,瞬间紧张起来,看他捂着肚子五官都皱在一起,慌忙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胡乱吃醋,再也不惹你生气上火了……你别动,我去找裴楚蓝——”
“知错就好。”萧约闻言立马恢复了神采奕奕,扬眉看着薛照,“我没事,别去找裴楚蓝,劳动他一次,他得嘀咕好几天。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和我肚里的崽呢,这么咄咄逼人的。”
薛照神色尚未舒缓:“真的没事?”
萧约:“没事,你闻闻我身上的药,又吃药扎针,又天天淋浴的,就是个哪吒也被降伏了,在肚子里乖着呢。”
“是我让你受苦了。有时候我想,作为丈夫,我是否太过无能了?除了负担,还给了你什么?”薛照垂眸,“不能给你助益,还拈酸吃醋……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刚才还是恃宠而骄的男宠,这会怎么成了自怨自艾的怨夫了,我认识的薛照可不是这样。”萧约抬起薛照下颌,和他对视,“你怎么没给我东西,肚子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