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莲子落了肚,萧约还觉得噎,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沈摘星抢过萧约手中的小竹筒,仰头将里面的糖莲子一股脑倒进了嘴里,咔咔地用力嚼着,含混不清道:“说得像是我给他投毒了似的……分明是他用我来试验,又甜又苦的东西,我才不稀罕,但也不能留给你……”
薛照瞥他一眼:“沈邈,你的莽撞愚蠢实在是出离我所能想象。”
沈摘星哼道:“我这叫直取要害。你这不是自投罗网了吗?但你来迟了,他刚才已经答应了来我府里陪我踢球。喏,他还给我分糖吃呢,虽然不怎么好吃吧……但他没给你分过吧?啧啧,就算你把人强娶过去,得了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别自作多情、自讨没趣了!”
萧约心想沈摘星真是说话不过脑,随手捡来的糖分他两颗也值得这么嘚瑟?再说,这糖是租房里捡的,爱吃甜食搬空租房的“蟊贼”会是谁,其实萧约心里有数……
“阿邈,不得胡言乱语,向薛侯与夫人道歉。”沈危走进偏厅来,他一个眼神,沈摘星就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缩起脖子退在一边。
虽然不再扬言动手,但沈摘星绝不肯向薛照低头,更别说道歉,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小声嘀咕:“难怪如入无人之地,原来是狐假虎威……大哥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有薛照拍背顺气,萧约的咳嗽很快平息,听沈危这样说,他对薛照摇头,意思是没必要得理不饶人,毕竟沈摘星也没把自己怎么样。
薛照对沈家兄弟视若无睹置若罔闻,指腹揩过萧约唇角,带下一点糖霜,眉头皱得更紧:“怎么什么都敢乱尝?你吃了多少?”
“啊?这个……”当着外人的面,薛照如此举动未免太过亲昵了,萧约有些难为情,听他语气,更加确定心中那个猜想,不免有些郁闷。只希望自己从前也能宁折不弯,别和薛照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才好。
瞧着薛照脸色不好看,萧约眨了眨眼:“只吃了两三颗……我实在是饿了,拢共一罐也没多少,大半进了他嘴里。”
沈摘星得意地仰头:“不错。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和……哎,你叫什么来着?反正我们一见如故,把糖言欢,瞧他多开心,和我一起玩可比在你身边不是坐牢胜似坐牢好多了!”
“坐牢?”薛照冷声道,“你想知道坐牢是什么滋味?”
“不想。凭什么要我坐牢?罪大恶极的并不是我吧?”沈摘星并不怵他。
沈危上前道:“舍弟年轻莽撞,得罪薛侯之处,沈危代为赔礼,请大人见谅。”
萧约不想让薛照因为自己再树敌,急忙打圆场:“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嫁到侯府怎么会像坐牢呢……天色不早了,叨扰已久,我们也该告辞了。”
沈摘星见萧约挽着薛照胳膊几乎是把人拽了出去,摇头咋舌:“没想到薛照竟然是个听老婆话的。世风日下,这么拉拉扯扯黏黏糊糊,真不害臊……大哥,对他们那么客气干什么?你难道没认出来?什么侯爷和夫人?分明是一对儿断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