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之中并无夹带,到底蕴含什么深意,萧约不明所以。
总不可能是让薛照裹着皮草边打火锅边欣赏花草——狐狸肉应该也不好吃吧?
萧约按一按酸痛的额角,或许是忧愁如何以主母身份待客,或许单纯是被繁复沉重的发髻坠得——薛照让他在家素衣简妆即可,萧约欣然从命,但要见外人,还是得盛装浓抹,身段嗓音已经错漏百出了,扮相上总得挽回一点。
萧约将礼单暂时搁置,走出库房,回卧室里,把开过光的金锁戴在一两脖子上,揉揉病蔫蔫的小狗脑袋。
一两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生病了,安静地缩在窝里,乖乖吃药乖乖吃饭,睡不着就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专心望着主人,瞧出萧约神色担忧,小狗反而安慰起主人来,低头拱了拱萧约掌心。
因为生病,一直湿润红嫩的小鼻子也变得皱皱巴巴,小狗就用舌头舔人,用软软的、柔柔的潮湿触感告诉主人,没关系,小狗会勇敢坚强,小狗可壮实了,小狗不会有事。
萧约又喂了小狗一些食物和药,看着一两时不时还会抽搐两下,心疼得紧。
薛照自己新伤叠旧伤,怎么养的小狗也要受病痛之苦?是薛家的风水不养人也不养狗,还是怎么的?
相比于贵重但冷硬的金锁,一两更喜欢主人的抚摸,将自己柔软的肚皮送到萧约掌下,想让主人像以前那样又吸又揉。
可是萧约只是轻轻地捂着小狗肚皮,用掌心的热度给它取暖。
小狗小声呜咽着,不明白为什么主人对自己的喜欢好像少了一点或是缺了一块。
小狗不懂失忆,只想让主人多疼疼自己。
萧约给一两喂完了药,对着空碗出神。
韩姨的药是薛照端走的,从先前韩姨抗拒治疗,再到薛照诧异韩姨哑疾不是天生,并要求裴楚蓝保密,萧约肯定背后必有隐情,而且一定与薛照关系匪浅。
但萧约此时顾不得深想,因为他面临更加紧迫、棘手之事——
三位贵妇、贵女马上就要到府。
除了薛照,他再想不到任何救星。
要不要跟薛照坦白?薛照会站在自己这边吗?萧约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找薛照。
薛照正守在韩姨床前,等她醒来。
这些年来,薛府一直都是韩姨一手操持,她这次病倒,待客接应之事便无着落。外人都晓得薛照脾性,不敢贸然登门,连贺礼和拜帖都是先送去司礼监,得了薛照许可,才由司礼监的人运送到侯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