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把百姓定安,
何以走兽尚有裘毛披,
世人多冻死无寒衣?
怀伤难掩泣泪雨雪皆不停!
……
台下众人亦伤感落泪,萧约眼圈也有些红。
来到这里二十年,萧约从来没有哪一天像现在这般厌恶这个世界。
即使萧家有敌国之富又如何?面对饥寒至死的惨事,还是无能为力。而分明有能力解救大众之人,却袖手旁观……
薛照,死太监,无能的死太监,他分明不应该是这样无情无义之人,在宜县素昧平生他都能救听雪出苦海,怎么现在反而不管不问了?
萧约说不清心中是抱怨更多还是失望更多,更说不清对薛照的期望和依赖基于何种心态和关系……反正薛照辜负了他的期望,就是该骂。萧约心里一遍一遍说着讨厌死太监,眼角不知是被落雪还是什么润湿,心里闷闷的难受。
梁宫之中。
薛照对梁王道:“民意不可违,生民不可欺。潜州刺史时令安,长史何世怀,粮曹裘寒雨都是你的人,但也都是庸碌无能之辈,与其用他们,不如换一个梅雪臣,他会将潜州治理成鱼米之乡富饶之地。长远看来,梅雪臣对你更有用。”
梁王笑而未答,转头着看向裴楚蓝师徒:“神医,孤想请你制一份毒药,要死得没有痛苦,且查验不出,能做到吗?”
裴楚蓝沉着脸摇头:“王上,我可以为你配制养生长寿的药物,却不能帮你杀人——小青是我的徒弟,受我药王谷谷规约束,也不会轻易杀人。”
梁王倒也不勉强,点着头道:“既如此,只能让梅雪臣受点苦楚了。孤还记得,他是庆元十二年的进士,寒门士子能走到这地步,很不容易了,可惜啊。”
薛照皱紧眉头:“梅雪臣忠诚于你,留下他并不会阻碍你想做的事!”
梁王御书房里挂着一幅舆图,他背手检视着属于自己的疆域。
“孤还以为,观应不知道孤的大志。”梁王笑声欣慰,“果然,观应与孤心有灵犀。”
薛照目光沉沉地看着梁王:“你这是一意孤行。”
“近日,有一批身手了得的探子进入梁国境内,神医,你说,他们是为何而来呢?”梁王侧身看向裴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