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跟我编瞎话解释,我又不是来抓你的。”萧约摆摆手,“别想把我当傻子糊弄。我家也是做生意的,祖上卖咸鱼出身。我知道各行各业大概有多少利润。我又不是让你亏本,开个合理的价就是。”
店主认真了几分:“公子啊,真不是我诓你,成本在这呢,盐价那么贵……”
萧约:“你这腊肉又不是这两天腌的。这两天盐贵,关你几个月前的腊肉什么事?”
店主一怔:“啊这……公子能说会道,也有几分道理。我之前是用的常平盐,但早都用完了。如今把肉便宜卖给你了,没钱去买高价盐,我拿什么腌出新的来?眼看着要过年了,公子你何必受着冷在这讨价还价呢,伤风感冒更不上算。”
萧约倒不是心疼钱,主要是不想做被宰的冤大头,更不想被人阴阳怪气,正待再理论,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转身看去,薛照束了个马尾,一身红衣,双臂环抱着看他。
好俊的脸,好欠打的神色。
那冷幽幽的眼神仿佛是在说:“才多久没见,肉都吃不起了。”
奉安城里人多眼杂,萧约没和薛照打招呼,薛照也没搭理他,上前对肉铺老板说:“稍后送私盐的上门,告诉他,你要一石,后日就要。”
店主圆睁着双眼,神色木了片刻,又拿出先前对萧约的说辞:“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我们哪敢用私盐,都是买的官——”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薛照按了按腰间的单刃剑。
萧约看热闹不怕事大:“这位大概不是善茬呀,听着像是早就盯上你了,赖不掉的。完了,老板你摊上大事了。”
薛照瞪他一眼。
“小人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们小本生意,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实在是最近家里老娘病了,孩子又要吃要喝,才买了几回私盐,不多,才几斤,只是维持生意,一点没敢倒卖!官爷饶命啊!”买卖私盐都是重罪,店主吓得脸上的肉都哆嗦,忙不迭地作揖求饶,还要往地上跪。
“是没进多少私盐。”萧约又道,“要是盐多,怎会舍不得卖腊肉给我。”
店主也是人精,瞧着这话一出红衣男子的面色和缓,感激地看向萧约:“这位公子说的是啊……公子,小的方才眼拙心窄了,三百文,整刀肉拿去!”
萧约从袖中摸出碎银子:“我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方才没把价钱谈妥,这次就按你说的来。五百文一斤,两斤便是一两银子。拿着。以后做生意还是讲点良心,随行就市也不是这个涨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