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淡淡笑了笑:“放心吧,我这人最不愿多管闲事。且,魏明瑶,你如今都愿意关心一个刚出生的庶子了。那么小的生命,应该好好地长大。”
魏明瑶略显感激地勾了勾唇:“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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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醉如今情况极不乐观。
泗水街做为旺铺街,其他铺子依然生意兴隆,客人络绎不绝,只有清风醉酒馆,在熙熙囔囔的街道中间,在冬日的日升日落里,像是被屏蔽了一样,无人问津。
从掌柜的,到伙计,全部都无所事事。
一整日坐在店里,以各种姿势捧着脸发呆。
一直到了傍晚,店里依然没有客人进来。
掌柜的一拍大腿,起身道:“算了,没人来,我们自己烧了吃,我要吃烧白鱼,你们要吃什么?”
石头立刻来了劲头,也跟着起身:“我要吃醉排骨。”
另有伙计道:“我要吃樱桃肉。”
“要这么说,后厨的虾再不吃,明日就该咽气了,我再来盘油煎大虾。”
其他人也一一报上菜名,一行人齐齐涌进了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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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金城老神哉哉坐在书房里,难得有闲心摆弄他收藏的一些艺术品。
“清风醉那边,今日如何了?”
负责酒楼的掌柜道:“回侯爷,他们还能如何,如今从掌柜的到伙计,日日坐在酒馆里抠脚呢?”
“真的没有客人了。”
“没了,连着七日了,两个虫子都懒得爬进去。除了几个路过不知情的去用个膳,上京城的人,可没有再捧场的了。”
这话魏金城十分爱听:“哼,也该让他们尝尝门可罗雀的滋味了。”
掌柜的又道:“侯爷,不仅如此,这两日甚至来了几伙朝她们讨要赔偿的酒客,说是因为喝了他们的酒,得了这样的病那样的病,让他们赔偿医药钱呢。甚至还有要求他们负责到底,给他们养老送终的。”
魏金城乐了:“还有这等事?”
“可不嘛,清风醉自是不愿,可架不住刁民无赖,有的已经告到官府里去了。所以,他们如今连官司都惹上了。”
魏金城讥笑出声:“哈哈哈哈哈,自古墙倒众人推,这码加得好,倒是为我们助了力。”
魏金城举起一个金蟾,仔细端详了下,伸手将缝隙里的一点灰尘给清理掉。
“那,夏桉呢?”
“她这几日面都没露过,就连有夫人下帖子请她去聚会,她都找了借口退却了没去,想来一定是怕丢人啊。如今一直在她那府里窝着呢。我还听说,他们府里最近突然购买了大量的药材,说不定,她如已经今病在了府中,日日捧着药罐子也未可知。”
魏金城将金蟾放下,又拾起一个玉雕麒麟打量。
“真当我魏金城是吃素的,此前没能一举搞定她,是一时大意,懒得下招。我魏金城想要得到的东西,只要有决心,还没有得不到的。她不是个女郎中吗?也该给自己治治病了。看看那些草药,能不能救她的酒水。”
“那是,她是什么道行,还敢跟侯爷造次。不过侯爷,你今次这招是真绝啊,从前就连下人都没有见识过。下人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个招数,任神仙来了,一时间也找不出打法来。我觉得,现下,是时候让行会的会长这一条线出动了,侯爷只等着接盘清风醉就好。”
他们的计划,清风醉触了律法,违反了行规,又引得京中人人唾弃,酒水没有人买,销路断掉。这个时候,行会会长不得不出面主持大局,将清风醉收归到行会的名下,由行会来监管经营。
当然,后面自然落到了他们魏氏商行的手中。
这便是魏金城的全盘计划。
这清风醉近两年就像是一匹黑马,入京以来分去了大量的酒客客源。
他们忍得已经够久了。
现在好了,侯爷终于出手。
如此多方围剿之下,他们做得下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