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西域古国”四个字立刻抓住了我的注意力。
原来下一站是那里!
难怪她要这样说,是在担心前路凶险,以此激励自己,还是……激励我?
我无声地笑了笑。
红姐父亲的秘密,看来我是非听不可了!
回到收拾妥当的小院,婉菲已熬好了醒酒汤。
我一饮而尽,对上她温婉的笑意。
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头竟莫名涌起一丝念头:
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安逸的时光总是短暂。
二壮终于醒了,算是脱离了鬼门关。
“这份帛书,与其说是记载了什么,不如说……是一张地图!”
夜里,红姐将墓中所得的残破帛书摊开,指尖划过那些模糊的线条和符号,
“可惜,就这么一小片,根本看不出端倪。”
“不错,”
蔡鹏程微微颔首,目光深沉,
“传闻那地方,藏有解咒之法。”
“可天大地大,剩下的帛书碎片,我们上哪儿找去?”
我忍不住叹气,这简直是大海捞针。
话音刚落,红姐和蔡鹏程的目光,竟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旁边那块古朴的玉玺上。
“西域古国!”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似乎为这默契感到一丝尴尬,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别开脸,各自冷哼一声。
我和小六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
得,这下地点是知道了,可这二位之间的别扭劲儿,怕是比找帛书还麻烦。
议定了出发的日子,众人各自歇下。
一夜无话。
翌日,蔡鹏程早早去了镇上采买物资。
院门口,这次多了个身影。
二壮也加入了等待的行列。
自醒来后,二壮一直精神萎靡,眼神空洞,始终无法接受大壮已逝的事实。
一上午功夫,行囊总算备齐。
听说此行路途遥远,深入西北腹地,汽车难行,得坐火车。
这对从未出过远门的我来说,新奇感不亚于第一次坐汽车。
“掌灯的,”
离别前,二壮拉住我,声音嘶哑,
“我就留这儿了。守着我哥……也守着这院子。”
他憔悴的脸庞上写满哀伤。
蔡鹏程一言不发,默默从布包里掏出一沓钱,重重按在二壮怀里。
“我等你回来。”
婉菲在我手心一笔一划写下这五个字,清澈的眸子直直望进我眼底,仿佛要将我的影子刻进去。
那目光灼得我眼眶发疼,我慌忙别过脸,假意揉了揉被风沙迷住的眼,哑声道:
“放心吧!”
在二壮和婉菲的目送下,我们四人踏上了西行的征途。
几番大巴辗转颠簸,颠得我七荤八素。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抵达了人声鼎沸的火车站。
蔡鹏程去买票,我则像个十足的乡巴佬,好奇地四处张望。
这钢铁长龙、喧嚣站台,都是从未见过的景象。
很快,蔡鹏程捏着四张火车票回来了。
登上那绿皮车厢,我们找了面对面的座位安顿下来。
我紧靠着车窗,兴奋难抑。
听红姐说,这趟车还得在西安换乘。
我懵懂地点点头,横竖跟着走便是。
汽笛长鸣,车轮滚动。
窗外的景物开始飞速倒退。
起初的新鲜感很快被单调的节奏取代,倦意袭来,我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座古墓幽深的盗洞。
黑暗压迫,只能摸索前行。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重重拍在了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