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胆敢说错一个字,他就会用这一身的烈焰,将她焚烧成灰。
片甲不留!
姜梨弱弱地打了个激灵。
她该怎么回答?
他如此凶狠、危险地问她这种问题,总不能就是让她说他是陆景珩吧?
若只是这样,也太幼稚了。
那她说,钮钴禄·陆景珩?
尼古拉斯·陆?
姜梨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也没能回答他的问题。
他看上去虽然劲瘦,但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对她来说,还是挺重的。
恰好他还用了些力气,压住了她肚子,本就孕吐频繁的她,被她压得完全招架不住。
她连忙将脸别向一旁,痛苦地干呕出声。
陆景珩俊脸黑得几乎能原地制作出一座墨池。
方才她以为他是贺朝鸣,他亲了她那么久,她都没反胃,她刚睁开眼睛认出他,竟又吐了……
她就那么厌恶跟他有亲密接触?
“陆景珩,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来?我快要……”
快要被你压死了!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又皱巴着小脸干呕出声。
陆景珩眸色沉沉。
他不想放开她。
只是,他更看不得她这么痛苦,还是携带着一身骇人的冷意,从她身上起身。
姜梨没吐出来。
他不再压着她肚子后,她身上瞬间舒坦了不少。
生怕他又压到她的肚子,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倚着墙坐在床一角,与他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
彻底清醒后,她也想起,今晚她是睡在他房间的大床上的。
而刚刚,半梦半醒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抱着她床上的那只毛绒狗。
显然,她把他当成了那只毛绒狗。
她恶声恶气地抱住他,对着他上下其手,还凶巴巴命令他脱衣服……
姜梨小身板又轻轻颤了下,极度的心虚,让她都没脸开口向他道歉。
她也意识到,他方才会忽然亲她,应该是她对着他乱抓乱摸,害他后遗症发作。
都是她的错!
她就该直接剁了她这双死手!
见他面色极其难看,身上冷气蹭蹭蹭往外冒,跟谁挖了陆家祖坟似的,姜梨倒抽了口冷气,还是试探着说,“陆景珩,刚才……刚才特别抱歉。”
姜梨真觉得自己特别过分。
他今晚救了她。
他好心给她熬了姜汤,还让她住在他房间,避免她半夜发烧,无人照料。
而她却恩将仇报,害他后遗症发作。
她简直畜生不如!
心虚地偷偷看了他矜冷无双的侧脸一眼,她继续说,“我刚才好像强行抱住了你,还……”
“总之,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我……我会抱你、摸你,是因为把你当成了小狗。”
她刚刚,果真把他当成了贺朝鸣的替身!
无边的酸涩,弥漫成汹涌、咆哮的醋海,几乎要将他的灵魂吞噬。
陆景珩不想当谁的替身,更不想当什么小狗。
但他更无法放手。
释放了片刻冷气后,他还是沉声说,“姜梨,以后离你那什么小狗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