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秒,两秒,三秒 不知过去多久,突如其来的鸟啼唤回她的神志。 她这才收起手机,梦游般地飘回屋内。 霍思思见她一脸恍惚,赶忙关切地询问。 许嘉将所有的事都说了,指尖磨搓着水杯,表情依旧犹豫不定:“这是邵宴清的家事,按理说,我不应该参与。” 霍思思叹气:“可你很担心他啊,与其纠结地折磨自我,还不如从心去做。” 许嘉皱眉思考措辞,试图改变她的看法:“但是我和邵宴清已经划清了关系,我们之间就应该彻底断掉交往。” 霍思思看向许嘉的脸。 许嘉表现得很从容,仿佛这就是她内心的想法。 霍思思:“那你就回绝他吧。” 许嘉一怔:“?” 霍思思摊手:“断就要断干净嘛,拉拉扯扯的有什么意思?” 许嘉的身体轻颤,颓然地垂眼:“没错,维持现状才是正确的” 没有进展就没有错误,她就不会再体会先前的羞辱感,也不会尝到惨遭背叛的痛苦。 “什么呀!” “啊—” 许嘉正欲做出决断,额间却吃了记毛栗,疼得惊叫,双手捂住痛处,“你打我干嘛?” 霍思思单手叉腰,愤怒地直跺脚:“许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悲观了!竟然会说维持现状是正确的?” 许嘉彻底愣住,嘴唇开启又闭合,半晌才轻声说:“不抱有期望就不会失落,我不想像过去—” “过去,过去!” 霍思思毫不留情地指点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已经结束了,你难道要一直这样停滞不前吗?” 许嘉低下头,贝齿缓慢地咬住唇。 霍思思握紧她略显冰凉的手:“你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不是吗?” 许嘉抬眸看她,许久,才轻轻地点头。 “这样才对嘛。” 霍思思笑,“所以别害怕,去做回那个怀揣着野心,又敢于争取的许嘉吧。” 作者有话说: 抱歉抱歉,久等了:(? 天鹅 ◎“不怕,因为我们在一起。”◎ 前路似乎因为霍思思的话而明朗许多。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从第三人的角度出发,当真能解救被困在混沌中的她。 许嘉垂眼,看向摆在桌面的手机。 黑屏里倒影出她眉宇间的茫然,她怔了怔,缓而垂眼笑了。 没错,时间足以掩盖一切。 许嘉甚至开始忘记张秀琴的面容,也记不清那些包含讥讽与嘲弄的话音了。 足尖的伤口不再疼痛,她重新于舞蹈中找回自信,甚至变得比过往还要坚定。 姜珊,林素妮,李渝江,张准 这些名字无法成为困住她的枷锁,她要,不,她必须要大步朝前走。 “谢谢你。” 许嘉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轻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霍思思磨搓着后颈,终于释然地舒一口气,笑:“这样才是我认识的许嘉嘛。” 隔日,天色阴沉。 风拂过树梢,蜷曲的叶片被吹得哗啦响。 许嘉抬手,将落于肩旁的长发盘成髻,摘下珍珠耳坠与项链,换上刚熨烫好的黑丝长裙。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推进,太阳逐渐钻出云层,浅薄的光缓而覆盖大地。 她推开门,向阳光汇集的地方走,一步一步地朝前去,恍然间抬头,于耀目的光晕中看见他的身影。 邵宴清戴着半框眼镜,二指夹住点燃的雪茄,正依靠在车门旁,望向徐徐升起的白烟发怔。 他似乎比前几日削瘦了些,腕部的骨节更为突出,长睫低垂,仍无法遮挡眉宇间的疲惫。 许嘉:“邵先生。” 邵宴清一怔,如梦初醒般地抬头。 许嘉身穿黑色长裙,唇畔抹有极淡的胭脂。 初升的阳光落于许嘉脸侧,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愈加透亮。她分明未戴任何首饰,却圣洁得像是出入教堂的修女。 邵宴清的嘴唇轻颤着,半晌,才想起要先掐灭雪茄:“啊”张了张口,显得慌乱而无措地说,“许嘉,早上好。” 许嘉下意识回避他的视线,点了点头,轻声说:“早上好。” 话落,是短暂的沉默。 许嘉无从适应这尴尬的气氛,指尖撩拨起耳边的碎发,问:“现在出发吗。” “对,是的。” 邵宴清回归神,替她打开车门,“许小姐,请。” 邵宴清的用词礼貌而生疏,望向她的眼睛却充斥着眷恋与爱慕。 许嘉只感觉胸口一痛,几乎是逃也似地躲入车内,双手握紧挎包,绷直的身体像是拉满的弓。 她刻意朝窗外看,试图避开邵宴清热切的目光,而 ', ' ')(' 免于因为太过紧张而失态。 扑通,扑通,扑通 她能嗅见身旁木质调的香水味,险些迷失在自己的心跳声中。 去邵氏本家的路上,邵宴清都没有说话。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发颤,小臂有因克制暴起的青筋,似乎因不想面对悲痛,而特意将车开得更慢了些。 日头缓而升起,云层变得愈加浅薄。 车刚驶入蜿蜒的山道,许嘉稍微坐直身体,抬眸望去,一眼就能看到遍布于门前的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