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宴清心一沉,钳住手机的指尖在用力,唇线紧抿,始终一言未发。 片刻,李渝江才开口:“嘉嘉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似乎是心虚,话音越来越轻,“那天我的确有些过分,我不该好奇你与邵宴清的事。但我一” “你好奇什么。” 邵宴清说。 李渝江愣住:“怎,怎么会是你?”转瞬,严肃道,“许嘉呢,把手机交给她。” 邵宴清将右手置于西裤口袋,下颚昂起,睨眼望向窗外。 松林中的木屋沾了雪,老旧的木料变得潮湿而脆弱,似乎经风一吹就会倒塌。 李渝江仍在喊:“邵宴清,你没有权利接许嘉的电话!” “啧。” 邵宴清皱眉,“本以为你只是无能,没想到你是真的蠢。” 李渝江:“什么?!” 邵宴清唇角扬起,眼神却愈冷:“难道你没想过,我放任你留在剧院的原因吗。” 并未听见李渝江的回答,那头只传来愈渐急促的呼吸声。 邵宴清嗤笑:“许嘉需要的不是无所谓的道歉,而是向上爬的阶梯。”挺直腰,一字一顿地说,“放弃吧,你承受不了她的。”? 天鹅 ◎“那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风吹散堆积的云,交叠的枯枝挡住木屋的影子。 邵宴清在等待。 可是李渝江再也没有开过口,那头始终陷于漫长的沉默。 没多久,电话被挂断了。屏幕的光亮过一阵,又再次回归黑暗。 邵宴清依旧攥住手机,长久地站在窗边。直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呢喃,他才微微一怔,如大梦初醒般地回过神。 许嘉坐起身,迷迷糊糊地揉眼睛,像只刚睡醒的猫:“刚才有人打电话吗?” “没有。” 邵宴清本能地笑,将她的手机藏于身后,“怎么不多睡会,时间还早。” 许嘉将散于脸侧的发撩至耳后,偏巧露出脖颈处未消退的吻痕:“我要与母亲聊会,和她多说些舞蹈剧的事。” 许嘉分明就站在他面前,心里却在想无聊的事。 她总会对无关紧要的人投以善心,所以才会引来李渝江这种苍蝇吧。 为什么,为什么 到底该怎样做,那双眼睛才会只看向他呢? 前方,许嘉已经整理好衣衫,手仍搭在衣领,双腿已经要向前迈。 “等一等。” 邵宴清叫住她。 许嘉困惑地回眸:“怎么了?” 邵宴清缓步走向她,抬手,拇指拂过她颈边的红痕:“你想这样去见母亲吗?” 许嘉的耳尖蹭地蹿红,连忙捂住那暧昧的痕迹:“得用膏药遮住吧,啊对,我包里戴着遮瑕。”慌了神,边边絮叨边左右观望,“诶,你有发现我的手机吗?” 邵宴清说‘没有’,却暗自将那物件塞入她的口袋:“别着急,你再找一找。” 许嘉正在往颈边擦遮瑕膏,闻言只匆匆地回一句‘知道’,就再没有转头看他。 空气中,浓重的柠檬香已经盖过一切,几乎要闻不到玫瑰的香气了。 邵宴清莫名感到不痛快,烦躁在不停地催促,他未来及思考,已是攸地拽住许嘉的手! 一个没抓稳,遮瑕盘瞬间掉落在地。 棕的,白的,粘稠的液体飞溅,落于地砖与墙面,像是下在室内的雪。 手腕不疼,心中却泛起细细密密的痒。 许嘉看向邵宴清,扬了扬唇,试图挤出一个完美的笑:“宴清?” 邵宴清狭长的眸子眯起,指腹推开那厚重的膏体,缓而问:“最近有和李渝江联系吗。” 邵宴清的力气很重,像是在发泄什么不满似地,动作越来越慢, “没有。” 许嘉如实说,垂在身边的手却止不住发颤,“我和他理念不和,已经分开了。” 邵宴清扬起唇角:“是嘛?” 许嘉点头,恳切地说:“当然。” 邵宴清笑了:“这样才对。他不适合你,趁早分开也好。” 邵宴清的态度很奇怪,与其说在点评李渝江的能力,反倒更像是在为恋爱中的情侣提意见。 怎么会这样。 难道在邵宴清眼里,她与李渝江依旧关系不纯吗?可即使如此,他也全然不在乎吗? 心口忽而一疼,又想起林素妮的脸。 许嘉下意识抓住邵宴清的手,本能地想要解释:“我和李渝江并没有—” “行啦。” 邵宴清打断许嘉的话,“去找母亲吧,她大概在等你。” 邵宴清笑着,表现得毫不在乎。 心里的某个角落却开始破碎,裂纹延伸着,下渗着,创口越来越深,越来越明显。 许嘉看向邵宴清的背影,期待他能回头。 可邵宴清只 ', ' ')(' 是埋身于文册,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房间里,仅剩下翻弄书页的窸窣声响。 许嘉垂眼,推开紧闭着的房门,足尖停顿片刻,只能跨步朝前去。 走廊是安静的,墙头挂有装着古典画的相框,周围尽是深棕色的家具,邵家的一切似乎都蒙有灰蒙蒙的尘。 许嘉找到冉凤华时,她正坐在电视机前,看过往拍摄的录像。 冉凤华捧着咖啡,专注地望向前方,唇角微微地扬起笑,眉宇间有恬淡的幸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