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氏影业是国内最具盛名的娱乐集团,旗下的产业甚广:电影、电视、综艺、话剧,无一没有涉猎。哪怕是在芭蕾舞剧圈,也盛传着邵氏的传闻。 矜贵,是许嘉对邵宴清的第一印象。现在看来,对方的确是位天之骄子。 舞台上,姜珊的表演愈发失控。她许是急于修正之前的错误,却导致打乱整体的节奏。演员们的走位逐渐混乱,观众席内的嘘声变得越来越清晰。 王海的脸色泛白,一个劲地指点前方,正在竭尽全力地向邵宴清解释现在的情况。 邵宴清依旧表现得十分淡漠,似乎原本就对这场演出不给予任何的期望。 没过多久,王海就彻底沉默了,像只蔫了的茄子软趴趴地瘫在座位里。 许嘉先是感到可惜,继而有些愤懑。 她耗尽心血想得到的表演机会,此刻却成为小丑们的闹剧。所的努力仅因为一句‘不可抗因素’就成为泡影,她分明比姜珊好千倍万倍,却也只能被迫退居于后台。 她不甘心。 许嘉没办法再看下去,回身要离开时,又听见姑娘们的谈论。 “奥杰塔之前定不是嘉姐嘛,怎么会让姜珊上啊。” “你还不知道嘛。姜珊有邵先生的关系,所以团长才临时换角的。” “这也能行?” “对啊,这年头有实力又怎样,最重要的是有后台。” “咳。” 许嘉掩唇轻咳。 那两人的肩膀同时一震,讪笑着转身:“嘉,嘉嘉姐。” 许嘉:“后台人多,别在这里讨论八卦。” 两人小鸡啄米似地直点头,接连答应两声‘知道了’,就一刻也没有犹豫地离开。 没多久,激昂的音乐响彻剧院。 奥杰塔与齐格费里德的爱情打败魔王,魔窟在大水中倒塌,被变成天鹅的姑娘们重获人形。 可惜喜剧的结尾并不能唤回口碑,《天鹅湖》的首场表演最终在观众的吐槽声中结束。 许嘉坐在化妆台前,用棉巾擦去浅白眼影,良久地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耳畔却回响着姑娘们的讨论。 “这年头有实力又怎样,最重要的是有后台。” 若放在两年前,她大抵会对这样的话术嗤之以鼻。可是现在,她已经23岁了。芭蕾舞演员的花期很短,即使她有意愿再为角色打磨四年,但仍保不准会出现另一个姜珊。 总会有人比她更年轻,但她如果始终打不出名声,就只能于漫长的等待中老去。 金钱呢?梦想呢? 她分明比姜珊优秀,她的舞蹈更能打动人心。所以只要一个机会,一个小小的机会就好 找姜珊谈一谈吧。 许嘉妥协地想。 姜珊毕竟与邵宴清相识。只要姜珊将她引荐给邵宴清,她就有把握以出色的业务能力抓住对方的目光。 这时,门打开,穿着舞服的女孩们三两交谈着进入化妆间。 许嘉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问旁边人:“姜珊在哪里。” 正在卸头饰的姑娘答:“我刚才看见她去顶楼了。” 剧院的顶楼是露天平台,被围栏框住的地方设有自动售货机和躺椅,是演职人员的专用休息区。 演出失败必然会受到打击,许嘉本以为姜珊是来顶楼散心,手刚搭上门把,却忽而听见内里的争吵。 “我都说了,这场演出只是意外!” 是姜珊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 许嘉的指尖一顿,本能地想要收手。恰时,却听见姜珊的高喊:“宴清哥,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宴清哥? 许嘉微怔,不该有的好奇瞬间夺走理智,呼吸在加快,视线像被蛊惑般地朝里间探去。 短发,黑风衣,劳力士的腕表。此刻背对她而站的男人,确实就是邵宴清。 姜珊娇小的身体像只淋了雨的麻雀,双肩颤抖着,悲切道:“宴清哥,你不是知道的嘛,我已经很努力了。” 许嘉看不见邵宴清的表情,却听见比寒风更冷的声音:“我不想听任何的借口。” 姜珊哽咽,哭泣,嘶喊,仍无法改变邵宴清的想法。她大概绝望了,开始像小孩般赌咒发誓:“我一会让你后悔的,我会改变你的想法!” 她说完便匆匆跑开,出门时撞到许嘉的肩膀。 许嘉踉跄了一步才站稳,恍然看向前方,心跳在不知觉中加快。 合约,尽力 姜珊哭喊着也要挽回在邵宴清心中的形象,一定是想重新获得出演奥杰塔的机会。除此之外,许嘉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如今的邵宴清对姜珊失望,就代表着《天鹅湖》的主演会再度更替。 许嘉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翻盘机会。 她已经无法忍受被动的等待,也不想再被不甘折磨。于现在的她而言,只有百分百的确定才能给予自己安全感。她要把 ', ' ')(' 握住邵宴清,要死死抓住这个摆在面前的机遇。 风吹过,拂散堆积的云。 邵宴清从铁制方盒中取出细支雪茄,点火,夹住烟的手搭着栏杆,任由腾升而溢的白烟遮住身形。 许嘉一步一步地朝前走,指尖在发颤,唇角却扬起笑:“邵先生。” 邵宴清侧身看向她,狭长的眼睛稍许眯起,低垂的羽睫遮住眸中的猜测与狐疑:“你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