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会面对最坏的结果,她都想听一听真相。
但真正听完了一切的事情经过,温时念只感觉如坠冰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也不知道自己是凭何种勇气接通谢知韫的这个电话号码。
电话里传来他略带沙哑的声音。
“温时念。”
她没出声,对面很有耐心地继续开口。
“还再为期中考闷闷不乐啊?”
她很安静。
她知道,只要她出声,就会露出马脚。
谢知韫继续宽慰:“别难过了,按照你这个爱睡懒觉的性子,也定然是后期发力的选手。”
“现在才高二,一切都还很早,而且再说了,成绩也不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
他说了很多,温时念也听了很多。
直到后来,手机里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声音。
“温时念,你是不是又因为我难过了?”
听到他这样带愧的话语,温时念心里一揪,她赶忙反驳,“没有。”
敏感的人总能敏锐感觉到别人的情绪,而再加上谢知韫格外关注温时念这一附加条件。
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谢知韫:“就是。”
既然都已经暴露了,再怎么隐藏也无济于事。
温时念握紧了电话,直截了当说出口:“我妈对你做的事情,我知道了。”
“我不在乎。”他语气虽淡,却无比认真。
“可我在乎。”温时念吸了吸鼻子,“旁观者与加害者的处罚不同,我没有办法心无芥蒂地跟你在一起。”
如果说,之前她以为母亲是旁观者,还能在克服心理障碍之后,想和他一起奔向未来。
可加害者没有任何开脱的理由,旁观者可以说是趋利避害,那加害者呢?
谢知韫一字一顿,“株连九族,父债子偿,本就是错误的想法。”
“你是我喜欢的温时念,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其余不要想太多。”
其实,他比路挽秋还要害怕温时念知道真相。
没想到,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温时念嘲讽一笑,语气透着绝望,“她终究是我妈,我和她身上留着同样的血液。”
“若是我们在一起,让受害者天天看霸凌者,我觉得——”她吸了吸鼻子,“对你是无声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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