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的兄长,谢浮璋。
这些年,为了寻找兄长的踪迹,他一步步成为提点刑狱副使,他翻烂“京都十童案”的卷宗,他关注着所有与之相关的线索。
也包括,崔谨。
在崔谨回到京都的第一日,他就已经派人监视着她了,崔谨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不然,卫叔夏这么个平庸之才,怎入的了他的眼?
今日,他很确定,这个崔谨一定有问题。
至少,她并没有她平日表现的那般柔弱无助。
每每崔谨消失,玄衣人就会出现。而那人先是走了一套风波棍法,后用的是傲霜赛雪刀,这些都是江湖上几近失传的功法。
此人步法迅捷,可见于方位上十分敏锐,动作果决,每一次攻击都格外精准,但他招式生疏,应该很久没练过了。
崔谨若只是个普通的闺阁千金,她何处认识这种江湖人?
她和这玄衣人是什么关系?
又或者,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谢沉璧继续冷眼旁观。
薛三爷跌跌撞撞,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有些头晕,他眼睁睁看着崔谨跑出巷子口,钻上一辆全黑的马车。
他全凭那一口怨气吊着,拔腿继续追马车。
还好,街道上人群熙攘,全黑的马车被堵住,就停在了路口。
薛三爷筋疲力尽地赶到,一脚将马夫踹下,爬上马车,边掀车帘边破口大骂:
“贱人,抓到你了吧?爷要把你卖到窑子……啊!”
薛三爷飞下马车,摔到地上。
他捂住右眼,疼得打滚。
找他许久的薛家打手们听到动静,这才跑过来,扶起他。
薛三爷龇牙咧嘴地拿开手,只见左眼右眼各一个青紫眼圈,十分对称。
街道旁有稚子瞧见,拍手大笑:“娘,食铁兽!”
“闭嘴!”薛三爷快气炸了,指着那马车道,“上,给我把那贱人拖下来!”
“谁敢!”
马车车帘掀开,走出来的不是崔谨,而是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气愤非常,义正言辞道:“光天化日,是谁当街造次?”
薛三爷愣住了,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
他指着国公夫人骂道:“老贼妇,把车里的人交出来!不然爷爷连你一块儿卖!”
然而,一道鞭子闪电般从车内飞出,甩在薛三爷嘴上,疼得他捂着嘴弯下腰去,连声儿都出不了。
“你找本县主作何?”小县主冷笑着走出,扶住国公夫人,又威胁地掸了掸鞭子,“今日不分说清楚,我打烂你这张臭嘴!”
薛三爷的名声,整个京都无人不知,见他又与人冲突起来,看热闹的人群逐渐围起。
不远处,崔谨隐在众人之中,静静看着无法无天的薛三爷。
阿曲避开薛府众人,悄悄地挤过来,刚刚她在霓裳楼赏了他们每人三拳,就翻窗跑了。
她禀报:“小姐,奴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分别给薛夫人、佳姑奶奶报了信。”
崔谨点点头:“等着,好戏即将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