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的身体早已不再温热,而是呈着种冰凉的僵硬感。
血也染遍了她的全身,而她却已木然在原地,抱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脑袋如台残旧的处理器,在发着“咔咔”的响声。
“田渊柏,你起来!”
“你这大麻烦,每次都要我救你!”
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裴萱萱吸了吸鼻子,把无用的眼泪又憋了回去,然后赶忙打起坐,想要再次运功救他。
“还有呼吸。”计蒙收回探在田渊柏鼻下的手,对着裴萱萱点点头,然后也打起坐来,加入了治疗。
可惜田渊柏终是伤得太重,哪怕有计蒙这位神的帮助,恐也回天乏术。
“你知道吗……”
计蒙收回治疗的手,望了眼满头大汗的裴萱萱,欲言又止。
“说。”反正剧情如同脱缰的野马就要朝最崩坏的方向发展,裴萱萱总有种无力回天之觉,放手一搏的冲动在心间漫开,手中治疗的术式不停,她现在只有蹦出这个字的力气。
“他体内的骨头,已经发黑了。”
“像碳块一样脆弱。”
仿佛在叙述着什么年代久远的旧事,外加计蒙苍老的声音=线,如远古的传来的钟声。
裴萱萱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时笑了出来,顺道收回了术法。
“原来莫离先前的那番话,是真的。”
果然,田渊柏身上的那条线是莫离埋在他体内的定时炸弹,也是她太自以为是了,误认为田渊柏受的不过是稍重些的伤,反正终有一日会养好,便没有太过在意。
默默看着他紧闭的眼,此时的田渊柏早已没了支撑自己的力气,瘫倒在她的怀里,像个俊俏的木偶被她静静抱着。
她的下巴抵着他的额头,抱着他摇啊摇,浅浅的眼窝再也容不下大量的泪水,颗颗落在他的脸上,为他洗涤了些许凝结的血渍。
“如今之计,只好先将他带回天筑门。他的师傅不是长老么?或许还有机会救他。”
再次探了探田渊柏的鼻息,计蒙叹了口气。气息与方才相比更弱了,虽他身上的伤口已被他们二人治好,但内伤太重,只怕大罗神仙都难救。
“乌泽、般若、唤莲,他们也不知所踪,我……”裴萱萱双唇打着抖,说话都有些不连贯,计蒙心疼地用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用法术先将田渊柏变作道仙气,拢到了袖中,然后将裴萱萱搀起,眼神坚定地望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