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萱萱回以冷眼,忽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立马果断回头,止住了田渊柏欲要上前砍他的冲动,继而淡漠应答:“你这番话,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也许是裴萱萱终于对他的话语有了实质性地回应,又或许,他终归是忌惮站于裴萱萱身后几欲上前予以他重击的田渊柏,国师没有再继续往前迈步,而是滞住了脚步,端正了站姿,就好像在期待裴萱萱能认出他来。
“哦,对了。”
难得听到国师会发出笑声,裴萱萱却觉得在这安静的地方显得万分诡异,越听越瘆得慌,让人禁不住冒了阵冷汗。她的心突突狂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忘记告诉你们我真正的名字了。”
国师背起手,在原地左右踱步,而另外一个无法忽视的声音,导致裴萱萱略感不安地朝身后瞧去。
此时,齐桑徊开始不断大口喘着粗气,裴萱萱咬紧下唇,她明白,齐桑徊此刻定是崩溃到近乎失控了,才会下意识用这种方法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非悔啊。”正因如此,这又使国师来了逗弄她的性质,薄唇吐出其道号。
将放在裴萱萱身上的视线挪开,国师的目光瞥向一直缩在裴萱萱身后的齐桑徊身上。
“你只知道师父姓什么对吧?”露出个带有恐吓味道的笑,裴萱萱背脊发凉,只觉对方阴恻恻的。她谨慎地护着齐桑徊往后撤了几步,恍惚间,冰凉的手却被身后的田渊柏紧紧包起,温暖又宽大的手掌,此时正捏着她的手轻柔地摩挲着,似在安抚她。
“师父……非悔只记得师父姓丁。”
齐桑徊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身旁两人的动作,她稍稍移位,往斜侧乖巧地挪了挪,探出了半个身子,继而如丢了魂般双眼无神地死盯着对面,浑身止不住地颤栗,犹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儿。
“丁?”裴萱萱在田渊柏的安抚下心情确有舒缓,可刚平稳的情绪,又在齐桑徊的这句话之下再次被调动了起来。
她的脑海中,猛地炸出个平日里连想都不敢想的名字。
同门……又姓丁……
“不错。”国师仰头狂笑,就好像折磨齐桑徊的精神力是一件值得他可乐之事,将她当做一个玩具般逗弄。
“鄙人姓丁,单名拎个沥字。”
“正是你们二位那被逐出师门的师伯。”
颇有言尽于此之意,绕了这么一大圈,丁沥也有些口渴了,他清了清略微发干的嗓,阴鸷的眼神似想用其将面前的两个同门击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