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谢夭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想问的是最后一句。
他担心真心错负,他担心每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内心却是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
李长安在一片幻视幻听中,只能听见谢夭破碎的字句,哑声道:“先起来……”
谢夭手上发力,推着李长安肩膀把他推倒在地,手腕再一转,咔嚓一声,断剑插在他颈侧。
尘土被激起,又缓缓落下。
谢夭半跪在李长安身上,握着剑柄,全身都在抖,声音也在抖:“李长安……你念着他什么?”
李长安只看着他,开口喊了他名字,声音很哑:
“谢白衣。”
这三个滚烫的字在谢夭心尖滚过一遭。他身上明明体温很低,自己却觉得浑身滚烫。
脑子里瞬间无数想法,想用笑搪塞过去,想一句话不说,但他抬眼对上李长安眼睛,那些想法忽地都烟消云散了。
谢夭知道瞒不过去了。
“李长安,”谢夭偏过头,哑声道:“……喊我师父。”
李长安仍看着他,眼睛一眨都不眨。
谢夭又等了一会儿,心知李长安不会喊自己了,不喊也正常,经历了这么多糟心事谁能喊出来?
桃花枝还插在地上,他松手,任由它插那,摇摇晃晃站起来,转身道:“随便了,爱喊不喊,想怎么着怎么着吧。”顿了一下又道:“……我没心力了。”
还没走几步,忽然气不过似的,又转回身抓住李长安领口。李长安茫然了一瞬,谢夭的吻忽然就落了下来。
有血味。
干涩的唇瓣好似只贴了一瞬。
那个吻很轻很快,下一秒谢夭就松开了李长安的衣服,干笑一声,拔剑要走。
袖子又忽然被人抓住,谢夭被拽地重重跌回李长安身上。李长安捏着他后颈,撑起上半身,偏脸吻过去。
谢夭浑身僵了一下,只感觉大脑脊髓一阵发麻,表情空白了几秒,任由李长安进攻。
李长安毫无章法地攻城略地,一点点舔过他嘴里的伤口,卷过喉头溢出的血液,跟之前每个吻都不一样。
李长安能感觉到谢夭愣着,以为是自己做的太过,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呼吸,就要退回来。下一瞬,谢夭的回应潮水般涌了过来。
谢夭两手攥着李长安领口,浑身滚烫,李长安凶,他就比他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