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他盯着那张床冷冷哼了一声,心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三人先是站在房中面面相觑。谢夭一边说着“环境不错”一边悄悄往床边挪,褚裕看出来谢夭的意思,把手里东西一丢就往床上冲去。李长安却站着不动,只手腕一甩,不知扔出去了什么东西,只听得咕咚一声,竟是桌子上的筷子,笔直地没入了墙里。
屋内是死一般的沉寂。
谢夭不再偷偷摸摸往床边挪了,褚裕则停下动作瞪着李长安。
李长安无视两人目光,只一笑,道:“我睡床。诸君早些安寝。”说罢走到床边,剑搁到床里侧右手边,直接闭上眼睛睡了。
谢夭踹了还在瞪人的褚裕一脚,自顾自把行李抖落出来,道:“快点,打地铺。”
褚裕努力抑制心中怒气,压着声音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教我杀人的本事?我忍不下去了,我早晚要宰了这小子。”
“你说什么?”谢夭叹口气,闭着眼用手指揉自己太阳穴,“你看我这又开始头疼了,是要听问鹤先生的好好治一治了。”
褚裕哼了一声,心道谷主每次提起此事就开始推脱,最开始就不该跟在谷主身边,若是跟在穷凶极恶四大长老身边,怕是自己早已能舞刀弄剑了。他又看了眼谢夭,心中暗暗道,恐怕不是又开始头疼,是又开始装了。
谢夭是个乌鸦嘴的体质,他对此却没有半分意识。
睡到半夜,一语成谶。
头越来越痛了,眼睛耳朵也不清明,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但心跳仍是越来越快,呼吸也急促起来。两股内息在他体内碰撞,每一下都撞得他四肢百骸发疼。
体内魔气逐渐压制不住,从他手心逸散开来。
除了两股内息,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在他体内冲撞。是剑意,青云的剑意。
他意识到的时候呼吸滞了一下,瞪大着眼睛去看睡在床上的李长安。
这小崽子什么给他下的?!
刚强撑着清醒了一点,眼睛又立刻模糊了。
不行……
不能继续待在这了。
谢夭刚要翻身坐起,却一个头晕眼花地撑了下地面。褚裕醒了,一摸摸到谢夭冰凉的手指,他一阵心惊,张嘴就要喊“谷主”,谢夭一把捂住他的嘴,往那边床上看了一眼。
屋里很黑,什么都看不见。李长安那很安静,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褚裕压低声音道:“怎么了?经脉逆行?”
谢夭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出去一趟。”
褚裕连忙穿上衣服就要跟过去,压低声音喊:“我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