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猖狂大笑,眼神如刀:“若不是你与你的同窗在茶摊闲聊,我们又怎能得知她出城的消息?”
“她本有活命的机会,你只要付赎金就能保她性命,可你居然敢举报我,我告诉你,我们的人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受尽折磨而死,再过一段时间,她的血肉就会化作群山的养分。”
“是你害死你妻子的!”
赵松和心中得意,面上却做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他像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糊涂事,一时难以接受地掩面痛哭。
“阿鲤,是我对不住你啊!”
他捶胸顿足。
好似后悔莫及。
闻人韫命人将山匪拖下去审问,然后眯了眯眼,问赵松和:“赵举人,你何时发现城中有匪?又是如何发现他们的据点?”
对于怎么解释,赵松和早准备好了说辞。
他哑声回禀。
“不瞒大人,正是昨日。”
“我昨日在包子摊前,无意中看见他们腰后别了武器。”
“又顺路与他们同行了一段距离,隐约听见了什么‘寨子’、‘山里’的话,学生刚开始以为是自己听错。”
“可阿鲤一去不回,学生今日仔细一想,忽然联想到昨天的见闻,慌得六神无主,忙来报案。”
闻人韫又问:“你就不怕是你弄错,误报假案,反倒因此获罪?”
赵松和苦笑不已。
“学生倒还宁愿是学生弄错了!”
“可学生不敢赌啊!这不止关系阿鲤一人性命,还关乎城中百姓!若学生因害怕而隐瞒不报,以致出现更多惨案,学生将一辈子心内难安。”
围观的百姓听得连连点头。
“赵举人大义啊。”
“这些山匪定是入城打探消息的,若不是赵举人今日冒险报案,要不了多久,恐会再添惨案。”
“说起来,我曾有几家眼熟的行商队伍,但他们已有两年未曾在京城出现了,是不是早被这些山匪害了啊?”
“我的发小前两年拖着货物离开京城,可至今未归,或许……”
赵松和擦掉眼泪,满是期望地看向闻人韫。
“还请大人尽快查清贼窝在何处,或许此时阿鲤还活着呢?只要阿鲤能活着回来,学生什么都能接受。”
众人心知肚明,女子一旦陷入贼窝,必会遭遇难以想象的折磨。
赵举人的妻子又极其貌美,没见过世面的山匪哪会放过那等娇滴滴的美人?
可赵举人连绿帽都不在意了,只求其妻能活着回来,可见情深义重啊!
……
未时,赵府。
棠鲤满面疲惫地从马车上下来。
她还未走进府中,旁边见到她的邻居忽然一副见鬼的表情,颤颤巍巍地问了句:“棠掌柜?”
棠鲤闻声回头,不明所以:“钱夫人为何这样看着我?”
钱夫人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说?
说棠掌柜的夫婿怀疑棠掌柜被山匪所掳,告到顺天府去了吗?
这话连她自个儿听着都觉荒唐!
这时,听见动静的画竹哭哭啼啼地从宅子里冲出来,扑到棠鲤面前。
“姑娘,姑爷好似发了癔症。”
“您昨夜有事无法归家,派奴婢回府通禀,可奴婢怎么跟姑爷说他都不信。”
“他非认为您被山匪绑了,要报官,奴婢实在拦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