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纷纷看向此处。
赵松和不得不从招生队伍里出来。
登记的书生先是眼神轻蔑的看了看赵松和,随即转头看向棠鲤,惋惜地摇了摇头。
这样的好姑娘,怎就配了个白眼狼夫婿?
他虽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你怎么来了?”
赵松和硬挤出笑容,想在外人面前跟棠鲤装恩爱夫妻。
然棠鲤并不配合他演戏,径自翻了个白眼,态度言语皆疏冷。
“夫君教不好孩子,我当然要另寻名师,总不能耽误孩子一辈子。”
这话一语双关。
直将赵松和打了个措手不及。
登记的书生将盖了章的报名表还给棠鲤。
“这位夫人放心,我们鸿鹄书院最擅教书育人,您丈夫教不了,书院一定教得了,至少不会让您的孩子长成不孝不悌,攀炎附势之辈。”
一听这话,棠鲤毫不掩饰地笑出声。
她听出来了。
这个书生在为她抱不平。
内涵前段时间赵松和瞒着她将孩子当攀权贵的筹码。
棠鲤接过报名表,无视赵松和憋屈的黑脸,郑重地向书生福了福身:“多谢您。”
办入学手续时,棠鲤偶遇王茴。
对方同样是为孩子报名而来,但她家孩子只有四岁,比棠鲤家的小了整整两岁。
当得知棠鲤的孩子六岁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王茴震惊不已,要知道,她四岁的儿子都能像模像样地写几个字了!
可转念一想。
也是。
那姓赵的都想杀妻求荣了,又怎能指望他好好教导孩子?
棠鲤与王茴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
棠鲤似随口一问:“我记得沈娘子的孩子与王娘子的孩子年纪相仿,她今日怎没来?”
王茴叹了口气:“她近日焦头烂额的,哪还有心思管孩子。”
棠鲤疑惑:“发生了何事?”
王茴左右看看,见无人关注这边,这才如实说来。
“沈娘子的丈夫嗜赌成性,在外欠下巨额赌债,被发现后不仅不知悔改,还偷偷摸摸地把她典当银楼的银子全部卷跑了。”
“你是没看见,上百张白纸黑字的欠条,摞在一起比我家的房契都多。”
棠鲤听得心惊肉跳。
难怪上一次,到太安王府赴宴的沈从文脸色会那样难看。
竟有此缘故。
棠鲤忙问:“沈娘子没有报官吗?”
王茴唏嘘道:“赌坊是正经赌坊,不是黑赌坊,人家合情合理合法的催债,闹到官府去也无用。”
回想上一次沈从微的仗义执言,棠鲤很快做了决定。
王茴看出了点什么:“棠娘子想帮她?”
棠鲤将那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了之后,王茴了然点头。
“其实,她在发现丈夫欠下巨额赌债后虽然生气,但还是决定把银楼典当出去替夫还债。”
“满京城只有太安世子妃名下的无忧当铺的价格最公道,但轻易不会收银楼这种典当物。”
“她求到了我跟前,我虽与她关系平平,但见她不易,便想办法让她与世子妃见了一面。”
最后,银楼是典当出去了。
可谁能想到沈从微丈夫这么不做人,连卖银楼替他还债的钱都偷。
……
棠鲤将孩子送进学堂。
她看了看天色,见时间尚早,想着择日不如撞日,就带着人径自去往沈从微府上。
马车还未靠近,棠鲤掀开车帘,远远地就见紧闭的大门前围了十几个壮汉。
他们身形魁梧,一看就是赌坊派来的打手。
“又来了新的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