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一身袭玄色镶边蟒袍,紧窄的腰间围着镶嵌玉石的缎带,漆黑的长发高高地束缚在玉冠之中,衬得他菱角分明的脸庞更加冷峻凛冽。
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上位者气息。
计云舒低眉站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不防那锐利的目光还是向她这边投来。
她暗叫不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奴婢云荷,拜见太子殿下。”
上面那人沉默不语,四周雅雀无声。
太子妃赵音仪适时开口解释:“殿下,臣妾在宫中素来无事,见云荷姑娘画艺精湛,特请她进宫来与臣妾切磋一二,殿下恕罪。”
宋奕沉冷的目光自计云舒身上移开,淡漠开口:“东宫不比宸王府,一言一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若安分守己最好,否则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便是宸王也救不了你。”
计云舒心里暗自诽腹:这位爷莫不是以为她蓄意进宫攀高枝儿?
她面上不显情绪,依旧恭谨回道: “是,奴才谨记太子殿下教诲。”
宋奕不再看她,修长的手指端起面前的茶盏,轻啜一口,道:“起来罢,太子妃自会安置你住处。”
“多谢殿下。”计云舒起身,静立一旁。
不多时,凌煜大步从殿外走进来,行礼后走至宋奕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宋奕冷冽的幽瞳中浮现一抹戾色,他冷笑道:“呵!手竟伸到孤的内院了。”
他将手中茶盏重重搁在桌上,掀袍起身,大刀阔斧地走出了主殿。
计云舒松了口气,赵音仪见她不安的模样,柔声安慰道:“你莫怕,想是殿下朝中有烦心事,并非针对你,你安心住下便是。”
计云舒点了点头,浅笑道:“谢娘娘宽慰,云荷明白。”
赵音仪瞧着她泰然自若的模样,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欢喜。
拜高踩低是世间常态,尤其她贵为太子妃,身边不乏那等阿谀奉承之人,便是京中那些高门贵女,为了靠上东宫这颗大树也常对她低颜讨好。
乍一见计云舒这样权贵面前不卑不亢的人,心里顿时对她生出几分好感来。
她甚至注意到,眼前的女子下跪行礼时,并不如其他奴才那样卑躬屈膝,而是脊背笔直,神色恭谨泰然,无一丝奴颜谄媚,倒颇有几分文人风骨。
想到这,赵音仪正了正神色,犹豫道:“其实,请姑娘进宫是另有一件事要劳烦姑娘。”
她侧过头,给旁边宫娥使了一个眼色,那宫娥随即进入内殿,出来后手中拿着一幅画,在计云舒面前缓缓展开。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幅层次分明的山水画,山峰高耸入云端,悬崖峭壁间有瀑流涌动,从山腰到山峰,成片的翠松齐整葱郁,整幅画用墨浓重深沉,给人以厚重大气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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