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廷惧怕。”张寰回道,作为高官之?女,虽然一直在内宅,但也自幼耳濡目染。
“一开始是自信吧,但随着战争的节节失利,这种?自信便被逐渐击垮,朝廷的无能导致了民心的动摇。”沈清辞道。
“但我不认为朝廷的失败,会?让一个民族与国家彻底沦丧。”沈清辞又道。
“什么意思?”张寰听着沈清辞不一样的看法,好奇的追问道。
“东方虽然故步自封,但其传承与精神力量,那种?文?化?上的自信,民族的自信,远非西方可比,忍让是为了和平,但不意味着退缩。”
“坚船利炮可以打开我们的国门,但绝对打不散我们的心,还有抵抗。”
“纵使西方的科技与思想再先进?与开明,但却缺乏最核心的力量,一个国家的精神与信仰。”
“这是几千年的沉淀,我想,这是难以超越的,一旦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这个国家,一定会令世界震撼的。”
“人是渺小的,但也可以是无比强大的,在这样凝结的传承下,无数个渺小的人汇聚起来,构成了一个强大的国家。”
“这个国家,不会?被任何挫折摧垮。”
听着沈清辞的话,张寰无比的认同,并且眼里带着些许的赞赏,“父亲说?,有很多?人留洋后就不回来了,但也有一些像沈姑娘一样的爱国之?士。”
“我们的国家正在遭受一场浩劫,不光是朝廷在想办法自救,民间也有自发的组织。”自幼受父兄的熏陶,对于爱国上,张寰也有着自己?的见解,又恰好与沈清辞的看法一致,甚至是得到了共鸣,“我常常能看到商人,工人,还有学生的游街。”
“不管这个国家的过去与现在如?何,都不会?变成我们放弃的理由。”沈清辞道。
“父亲也在致力于挽救民族。”张寰说?道。
“英国商船的事情,之?所以会?惊动你的父亲,是因为死?了一个英国的医生是吗。”沈清辞问道。
“是的,在去梧州的路上,父亲一直愁眉苦脸,这件事很可能会?被闹到京师,驻京的英使馆,一定不会?罢休。”张寰回道,“英国人在广东有想要的东西,而前任两广总督对于英国一直是讨好与纵容的态度。”
一边开车的沈清辞,撇头看了一眼张寰,通过张寰,似乎能够了解到,新任的总督张仁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来广东有救了。”
汽车驶入城中,在张寰的指引下,来到了张仁君居住的总督府。
沈清辞提前下了车,替张寰打开车门?,“小心碰头。”
张寰低头走出车内,手中还拿着沈清辞的外套,“我刚刚不小心将?你的外套蹭脏了,我想拿回家洗干净再给你送回去,可以吗?”
沈清辞愣了愣,她本想说?不必那么麻烦,但片刻后应了下来,“那就麻烦你了。”也许她也想和张寰有更多?的接触。
“应该是我要说?麻烦你了才对。”张寰站在石阶下,看着沈清辞道,“谢谢你送我回家,我应该请你入内歇息一晚才对。”
“不用那么客气的,”沈清辞笑?道,“我们也算朋友了,不是吗。”
张寰听后,低头笑?了笑?,“当然。”
“哦对了,”张寰拿着衣物,突然想到了什么,“衣服上有一种?很独特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很像,好好闻。”
“是香水。”沈清辞回道。
张寰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提醒道:“路上注意安全。”
沈清辞抬起手,作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张寰转过身,张府的大门?没过多?久便被打开,紧接着门?内传出了声音,“二小姐。”
张寰踏入府中,并回头看了一眼沈清辞,沈清辞站在车门?前朝她笑?了笑?,她便也以笑?回应。
张府的大门?关闭后,沈清辞回到了车内,“念姐姐怎么不说?话了。”
“这不是看你们聊得投缘嘛。”沈念看着车窗外的广州城,“不忍心打扰呢。”
“今天为什么要那么做。”沈清辞说?道,“我和她刚认识。”
“是呢,刚认识就能豁出去从劫匪手中救下她,还把?自己?弄受伤,刚认识就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人家身上,还靠得那么近。”沈念看着沈清辞,“你敢说?,你对人家一点心思都没有吗。”
沈清辞说?不出话来了,沈念便又道:“她的身份对你重振商行也有帮助的,你不是要建学校吗。”
“对,女子?学校。”沈清辞回道。
“学校哪有那么容易建。”沈念道,“人力物力财力,缺一不可呢。”
“不过你要是结识了两广总督张仁君,可就好办多?了。”沈念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