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的出现,在南锣鼓巷95号院像是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院里的邻居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开了:
“大清哥!你可算回来了!这两年跑哪去了?”
“就是啊老何,当年咋一声不吭就走了?可把我们吓一跳!”
“在保定那边过得咋样?那白寡妇……”
何大清脸上挂着滴水不漏的笑,打着哈哈应付:“咳,没啥没啥,就是去亲戚家帮衬帮衬,这不,事儿办完就回来了嘛!”
他把话题轻飘飘地带过,眼神却锐利地扫过人群。
中院的门开了,傻柱和何雨水走了出来。
何雨水一看到父亲,小嘴一瘪,“哇”地一声就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何大清的腰,哭得那叫一个委屈伤心:“爸!你可回来了!呜呜呜……”
旁边的易中海看得眼角直抽抽。
他心里明镜似的:这俩孩子肯定早就在保定见过何大清了,该哭的早哭过了!
现在这出,摆明了是演给街坊看的。
雨水这丫头片子,演戏还挺逼真!
再看傻柱,杵在那儿,脸上没啥激动表情,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剜着他,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愤恨。
易中海心里窝火又憋屈。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钱没了,连傻柱这傻小子也彻底离心离德了!
人群里,聋老太拄着拐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何大清,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易中海媳妇则惴惴不安地拽着衣角,时不时瞟一眼自家男人。
易中海更是心乱如麻,暗骂聋老太找的人不靠谱。
说好的保定地头蛇呢?连个何大清都看不住!这下全完了!
趁着众人围着何雨水嘘寒问暖的空档,易中海阴沉着脸,快步溜回自己屋。
他打开藏在墙缝里的铁皮盒子,拿出厚厚一沓钞票,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一千五百块啊!这几乎是他大半辈子的积蓄!
他咬咬牙,揣进怀里,又迅速溜出来,找了个没人注意的死角,把钱硬塞进何大清手里。
何大清掂量着怀里沉甸甸的份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意,压低声音:“老易,算你识相。这事儿,翻篇儿了。”
易中海嘴角抽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钱你拿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成!”
何大清痛快答应。
两人眼神短暂交汇,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这笔交易,成了。
晚上,何家紧闭房门。
桌上摆着几样傻柱从外面买回来的熟食,香气扑鼻,却没人有心思动筷子。
傻柱和何雨水都眼巴巴看着何大清。
何大清也不废话,从怀里掏出那厚厚一沓钱,“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喏,一千五百块!”
“易中海赔的。”
“拿了这钱,以前那档子烂事,就算两清了。”
“以后他要是再敢耍花样,咱们再收拾他不迟。”
傻柱听了这话,一脸不满。
他蹭地站起来:
“爸!就这么算了?!”
“他坑我坑得那么惨,骗您离开,还昧了咱们的钱!”
“就赔点钱就完事了?这口气我咽不下!”
“我非得让他当众赔礼道歉,在院子里臭了名声不可!”
何大清斜睨了儿子一眼,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咽不下?那你打算怎么着?去街道办告他?去公安局报案?”
“那也不是不行!”傻柱梗着脖子。
“蠢!”
何大清嗤笑一声,抿了口酒,摇头道:
“告他什么?”
“最多能把他吞掉的那五百多块钱要回来。”
“运气好让他蹲几天笆篱子。”
“然后呢?对咱家有啥好处?钱拿得还没现在多!”
“易中海在厂里、院子里经营这么多年,他要是倒了霉,多少人会恨上咱家?”
“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咱以后在院里还怎么待?”
何大清点了点桌上的钱:
“现在这样多好?”
“钱,咱拿回来了,还多赚了他一千块!”
“易中海的把柄也捏在咱手里了。”
“以后他见了咱就得矮三分!不敢再使绊子!”
“这叫闷声发大财,懂不懂?”
“傻了吧唧的,就知道喊打喊杀!”
傻柱被老爹一顿数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道理他都懂,可心里那股憋屈劲儿就是顺不下去,只能气呼呼地坐下,抓起个猪蹄狠狠啃了一口。
何雨水看看父亲,又看看哥哥,小声说:“爸说得对,哥,咱先拿着钱,以后日子长着呢。”
后院,刘海中在家里背着手踱来踱去,像热锅上的蚂蚁。
何大清一回来,他就感觉自己的“二大爷”位置岌岌可危!
以前何大清可是院里正经的二大爷,威望比他高多了。
再加上易中海那老狐狸还在旁边虎视眈眈
不行!
必须得先发制人,压一压何大清的气焰!
“开大会!必须开大会!”
刘海中猛地一拍桌子,对儿子刘光天命令道,“去!通知全院,马上到前院集合!就说有重要事情宣布!关乎院子风气!”
刘光天最喜欢干这吆五喝六的差事,立刻挺直腰板窜了出去,扯着嗓子在前中后三院喊开了:
“开会了!开全院大会了!”
“二大爷有重要指示!”
“各家各户都到前院集合!不得缺席!”
对于这种阵仗,老住户们早已见怪不怪,互相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慢悠悠地搬着小板凳往前院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