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到时候赫琮手底下的人找上山来,却发现赫琮半夜死在了深山野林里,她还成谋害他的嫌疑犯了。
赫琮高大的身躯固执地站在树下,面目冷峻,一动不动。
大有一副如果她不把他哄好,他就要把自己淋雨淋死在这里的架势。
……半分钟后,商游清凝了凝眉,只好视死如归般把手伸了过去。
同时一边在心里头默念,这家伙只是在梦游才会把她当成他的亡妻,醒了又不记得的,防止她莫名其妙担上一条人类性命,她还是先稍微忍一忍,先把人哄骗带回去再说。
而赫琮缓慢低下头,湿漉漉的眼眸落在商游清伸过来的白皙细手上,过了好一会,嘴角终于微微抬起弧度,心满意足牵住她的手,乖乖跟她回去。
商游清一路都冷着脸忍耐着,任由那只手牢牢地牵着她,一等回到阿婆的院子里就甩开了他的手往里屋走。
赫琮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默默跟随。
商游清拿起那会阿婆给拿的一身干净的旧衣服扔给他换,赫琮接住,看了看手里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迟滞地抬头,“老婆,帮我脱。”
商游清给出的回答是再次把他锁进里屋,并且这次还把窗从外面抵住了,警告屋里的人:“不准出来。”
随后才进厨房里煎药,一边煎一边郁躁地想。
怎么会有人能梦游到林子里去?
作为滨岛第一世家的掌权人,患有这么严重的梦游症状,难道从来都没找医生看过吗?
商游清把退热草药熬好了,打开门锁端进去。
赫琮已经换好衣服安安静静坐在床边,脸庞苍白得没有血色,烧得眼神都混沌模糊了,还硬撑着坐在那里等人。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他缓慢抬起眼睛,嘴唇冰冷碰在一起:“老婆,冷……”
废话,大半夜专门跑进深山野林里淋雨,没把他冻死都算好的了。
商游清没好气地把温度适宜的药碗推过去,“把药喝了。”
赫琮动作缓慢地接过来,也不问是什么药,就听话地喝掉了,复又把头抬起来,眼尾烧红地黏着她,“还是,冷……”
商游清拿走碗药就要走,下一秒,赫琮滚烫的大手伸过来,一把圈住她的腰腹,他埋首在她小腹上,嗓音闷哑得不成样,带着一丝压抑的委屈,“老婆,让我抱着你。”
商游清站在床侧,眉梢冷淡,垂在身旁的手反复握紧松拢,竭力按捺住了想要再抬脚踹人的冲动。
许是担心踹完人,又要被他控诉自己打人并再跑出去淋雨,又或者是担心再叨扰吵醒阿婆,总之最后商游清沉着脸咚地重重一声将药碗放在了木柜上,没有再走开。
翌日清晨。
外面的雨似乎是终于停了,一缕阳光从木窗透进来。
山林上方远远传来正在靠近的直升机轰鸣声,把人吵醒过来。
赫琮睁开睡眼,朦胧感知到什么,视线缓缓向下移去。
他的手正扣压着几根不属于他自己的手指,那手指干干净净的,纤细白皙,很柔软,被他牢牢扣在指间。
视线再沿着那只细手右移过去,在看清楚趴坐在床边睡着的人是商游清时,赫琮顷刻眼神一冷,抽回手坐了起来,面若寒霜:“你怎么会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