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你管……”盛星来缩着颈猫着腰,小心地挪动身体,试图以车身躲藏自己,一副怕极了的样子。杂沓而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逼近,隐约还能听到一句:盛星来!快还钱!
身上这身警服短时间内是脱不下了,蒋贺之想起自己答应过盛宁要照顾他弟弟,更不能对眼前的事情置之不理。他关切地问:“你怎么又欠人钱了?到底怎么回事?”
“说了,不用你管!”盛星来竟不领情,张口就反击,“有这个管闲事的工夫,你还是去管管我哥吧!他都快死了!”
“什么意思?”蒋贺之一下急了,“你哥现在人在哪里?”
“当然在医院里,还能在哪里?”盛星来抬眸望了车里的男人一眼,怨恨地说,“他都快被那位周公子打死了!还不都是因为你!”
“哪家医院……”蒋贺之被突至的噩耗惊得心脏几乎停跳,还想问个究竟,却被一声响雷般的“盛星来,别跑”打断了思绪,再反应过来,少年已经一溜烟地向远处跑去了。
此刻,蒋贺之懊悔至极,沮丧至极,心疼至极。百感交集,但最终都汇成了一个念头,是的,周公子一定已经知道了,知道了那混沌狂乱的一夜,知道了他们险些携手同去香港的消息。上回被周公子在冷库抓了包,就害他被打伤住了院,这回只怕对方更变本加厉了。他不停地责怪自己,明明知道盛宁正与另一个男人纠缠不清,怎么还是没能管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和同样躁动的下半身?
他第一反应是给盛宁打电话,确认他的伤情,可转念一想,此刻伴在盛宁身边的肯定还是那个周晨鸢,他关心的电话便又成了他出轨的罪证,会为他招致更大的灾祸。
他现在什么都顾不及思考,只想静悄悄地看看他。
这么一想,蒋贺之赶紧驱车去追盛星来,但对方为躲追兵钻进的那条巷子羊肠一线,车开不进去了,他只能跳下车,徒步前行。刚一见到盛星来,便被一群混混前前后后地堵了个结实。
“盛星来,叫你还钱你还跑?再跑把你手脚都打断!”来人手持木棒与铁棍,杀气腾腾,气势汹汹。但其实年纪都不大,不是昔日洪兆龙的手下,而是带点稚气的生面孔。
“放下你们手里的棍子,有话好说。他究竟欠你们多少?”盛宁的弟弟便是他的弟弟,蒋贺之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把盛星来护在了身后。他曾在类似的情境下救过这小子一回,自然也不介意再救他第二回 ,这几个小喽啰和他们手里的武器,再多一倍他也未必会放在眼里。
混混们互相挤挤眼,其中一人故作老练地上前交涉:“你谁啊?你问这么多屁话干嘛,你替他还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