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疼我的贺之。”即使随时可能被外人撞破,盛宁也没把手抽开,反倒愈加爱怜地抚了抚对方破损的唇角,“还疼吗?”
“好痛。”蒋贺之将脸凑近了去,哀哀怨怨地望他一眼,用粤语道,“锡一啖,锡一啖就唔痛嘞(亲一下,亲一下就不疼了)。”
盛宁当真仰头就亲,却在即将触及这双柔软的嘴唇时,从对方眼底一闪而逝的笑中,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什么场合?”险些让这人耍赖成功,他极轻极轻地扇了他一巴掌,板下脸道,“严肃点。”
话音未毕,一阵夹着雨丝儿的冷风猛吹过来,又呛得盛宁连连咳嗽——如今头不怎么疼了,可慢性肺病总好不了。蒋贺之赶紧脱掉了自己的警服外套,从身后替盛宁披上,又顺势一把将人裹进怀里。薄得纸片一样,难怪畏冷成这样,他附在他耳边心疼地劝:“江边太冷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两人间的缱绻气氛很快被第三人打破了。
“蒋贺之,好久不见。”说着话,一个身材挺拔的圆脸帅哥冒雨朝他们走了过来。
松开盛宁,蒋贺之循声望去,很快也认出了眼前这张脸,比记忆里清瘦了一些,依旧是一张五官周正的圆脸,还有一对很大的酒窝,褪去了警校时满脸饱满的胶原蛋白,显得成熟不少。
故友重逢,他也笑着回应对方道:“杨曦,你怎么在这里?”
然而这个名唤“杨曦”的圆脸帅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更大步地迎了上来,摆出了一副与当下氛围并不相符的热络劲儿,一把便抱住了蒋贺之。然后当着盛宁的面,他倾身就在他的唇角边吻了一下。
别说盛宁一时瞠目怔住,便是蒋贺之都反应不及,待回过神来把对方推开,这人居然还笑盈盈地补上一句:“你这什么表情?我们又不是第一次。”
一句话添油于火上,蒋贺之赶紧扭头去看盛宁。盛宁也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双眼粼粼波动,难得现出了一点可谓之“不痛快”的神情。
如被当场拿赃的贼,他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这、这是我一起就读警校的同学杨曦,当时我们同寝同食,关系很铁……毕业后他留在了湄洲,我辗转调入了洸州,我、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同是警校精英,这小子不可能没注意到盛宁身上披着的警服,所以摆明了就是故意寻衅。果然,杨曦看看盛宁,又挑着眉问:“今天也不太冷啊,贺之,这位病殃殃的大美人是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