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忠于国家。”
“忠于人民。”
“忠于人民。”
“忠于宪法和法律。”
……
与此同时,市局正在侦查一起由偷用国企电力牵出的开设赌场案。嫌疑人达三十余人,其中还有不少未成年。一大队把人都带回来了。讯问室里,窦涛与一名叫牛小川的队员正给一个男孩录口供,怎料对方听到要找家长,突然一改先前的安静之态,大喊大叫道:“我要见盛宁盛处长!”
“别嚷,不准嚷了!”窦涛拍了一下讯问桌,斥他道,“这儿没盛宁盛处长,这儿是公安局,不是检察院!”
男孩依然不配合,竟站起身来叫喊:“我是盛处长的弟弟,我只是兼职,我没有犯罪!我不要找家长,我要见盛宁!”
窦涛低头看了一眼嫌疑人的档案,名叫盛星来,家住长留街,跟盛宁同宗同源,看来还真有可能是亲戚。一般情况,任何公职人员都不想轻易开罪反贪局的人,何况这位盛处长还跟市局颇有渊源。窦涛为难地挠了挠头皮,转头对牛小川说,去去去,把蒋队找过来!
蒋贺之自然认得盛星来,他们在一年前长留街的村宴上照过面,知道他幼时跟盛宁处得不错,算是半个弟弟。他没进讯问室,只是默立在门口,凝神看着这个惊惶无措的男孩好一会儿。而对方也抬头看见了他,流着泪喊了他一声“蒋哥”,然后便情绪激动地哀求起来:“求求你,蒋哥,你跟我哥说说,我下回不敢了,我……我不可以被家里人发现的……”
蒋贺之蹙一下眉,用目光示意窦涛跟自己到门外去。待远离讯问室,他问:“到底怎么回事?”
“反贪局去城桥集团调研,不是发现一家游戏城在偷用国企电力么,我们顺藤摸瓜,进一步发现这家游戏城里还藏着不少赌博用的押分机和捕鱼机,买币上分、退分,一元钱可以换10分。这种机器都调过参数做了弊的,一般人怎么玩得过?有的顾客一晚上就能输好几万,其中还有不少是学生呢。”
“那这个盛星来呢?他在这个游戏城里扮演了什么角色?”蒋贺之又问。
“小角色,也就是服务员,负责帮客户跑跑腿上上分、递递水买买烟什么的。我刚刚问了他,他说他不知道这些游戏机就是赌博机,也不知道靠游戏赢来的积分还能再换钱,他拿的是一天80的固定工资,没参与经营和管理,也没参与分成。”
蒋贺之从牛小川手里接过另一份赌场兼职人员的口供笔录,看了看,皱眉道:“可这个人不是这么说的,他说的是如果自己接待的顾客充值上分多了,他们是会拿到额外的奖励红包的。”盛星来的这个行为显然已经逾越了法律红线,不是一句“我不知情”就可以轻易撇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