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之人悄声议论,望向池宴行的目光里满是鄙夷之色。
“果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池公子看着道貌岸然的,原来也是寻花问柳之辈。”
“人不风流妄少年,更何况酒后乱性,这无伤大雅。”
……
池宴行怎么能容忍自己好不容易累积的好名声毁在一个傻丫头手里?
他义正言辞地辩解:“我池某人一向恪守礼规,洁身自好,怎么可能对你一个傻子有那种心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名义上的妹妹被人非礼,白景安也不好一笑置之。
“我相信池公子的为人,定是这上脑的热酒吃多了,醉酒无状,才唐突了小妹。”
池宴行被众人数落得头脑发热,脱口而出道:“景安兄此言差矣,你可别忘了,你这傻子妹妹前几日刚被送去了我大哥的床榻之上!
此事别人或许不知道内情,你我却是心知肚明。我就算是再好色,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白景安立即捕捉到了他话里的信息,将他拽到一旁,正色询问:“你此言当真?”
池宴行一时冲动,现在是骑虎难下,也只能如此撇清责任。
一咬牙,斩钉截铁:“若非她血口喷人,冤枉于我,此话我是断然不会说的。否则风声传出去,我大哥岂不将责任全都归咎到我的头上,使得我们兄弟反目?”
白景安再次试探:“我们一直以为,这都是谣传!”
“无风不起浪!我那当家母亲三令五申,让我等全都守口如瓶,可我们全都知道!这些时日,我大哥院子里一直在熬药,这药味儿是藏不住的!他脖子上都长红疹子了!”
白景安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多谢池公子如实相告。”
池宴行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你可信了?这傻子如今怕是也已经被传染了,我避之不及,这光天化日的,怎么可能对她欲行不轨?”
白景安点头:“信,我一直都很钦佩池公子你的为人的,一场误会而已。”
转身冲着白静初呵斥道:“池公子与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这样小题大做的一通叫嚷,扰了我们吃酒的兴致,还不快些回去!”
白静初见目的达成,自然不愿久留,瘪瘪嘴:“走就走,坏蛋!”
气呼呼地便走了。
出了这档子事情,大家也没有心情继续吃酒。池宴行面上更是挂不住,于是立即散了。
这么多下人围观,事情也瞒不住,白景安找到白陈氏,将事情如实说了。
白陈氏与白静姝一听,顿时也心中一凛。
“看来,此事是十有八九,婚事必须要退了。”
白景安还想劝阻:“是不是等我祖父回来,由他出面比较好?”
白陈氏不假思索地摇头:“等不得,你祖父满心满眼只有白家的声誉,将白家发扬光大。好不容易攀附上这桩亲事,宁肯牺牲静姝这个孙女,也不会退亲的。”
白静姝点头:“就是,在祖父眼里,也只有白静初,我算什么?”
“那小妹你可想好了,退亲之后,名节受损,可就再也寻不到这样的好亲事了。静好近日议亲,也只寻了个四品副参领的门第。”
白陈氏也心疼不已:“若是能与侯府攀亲,我白家足可以再上一层楼,静姝也一生显贵。但凡这宴世子不是患了这种脏病,我都不会走这一步。”
白景安更是老大不情愿。
白陈氏尚且心疼女儿,他对于这个半路回来的妹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尤其是白静姝这两日的所作所为,令他心底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些厌恶。
只要能给白家带来飞黄腾达,白静姝牺牲一点又怎么了?
“这么大的事情,好歹也要知会父亲一声吧,我们不好擅作主张。再说退婚势必会得罪侯府,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