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谢谢师尊。”
顾舟却摇摇头,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楼望也这么觉得,确实是太客气了,他说:“好。”
顾舟:“泡完后来屋里找我,看看情况。”
楼望又道:“好。”
等顾舟走后,楼望看天色渐暗,找了套干净的衣物到后屋的池子里。把衣服妥善的放进空篓,褪去衣裳后带着药草下池。清澈的池水一点点变褐,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全身,药味蒸发,空气里满是苦涩。
楼望本以为这些药泡起来多少会有点痛,小时候他就泡过一两次药浴,无一例外都是充满疼痛的。他并不畏惧疼痛,但确实也不好受。这一次可能是师尊看他刚醒来,选的药草都是极为温和的,除了有些热,再无别感。
直到池底冒出的水泡平息,楼望才长吁一口浊气。起身擦净换上衣服后,感觉身子都轻盈不少。不愧是名贵的药材,自然有它贵的道理。
而且身上这衣服,楼望闻了闻,上头没有久不见光的怪味,反倒清新好闻,可能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清洗一次,拿出来晒晒,加上今日见到的一尘不染的旧屋,让他有种师尊随时等待他归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足够令他欢喜。楼望带着愉悦的心情敲开顾舟的房门:“师尊,我泡好了。”
每几秒,房门打开,顾舟的目光极快地扫过他湿漉的碎发,道:“夜湿寒重,怎不把头发擦干,快进来。”
楼望不甚在意地撩起头发,刚想说“没关系”,就被顾舟用一方干长帕子盖住头。
“你现在身子不如从前,要多加注意点。”顾舟一边说一边轻轻替他把头发从上至下的擦拭。
但说起身子不好,楼望觉得比起师尊体内尚未清除的余毒,已经算是强健的了,怎么能让师尊伺候?
他偏头躲开,抢走顾舟手上的帕子,胡乱地擦了擦头道:“没事,我自己来就好。”
顾舟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静默几秒后转身给油灯里添了点灯油。楼望正低着头,对情绪极佳的感知力让他一下子察觉到师尊的情绪不对,他丢下帕子走到顾舟身后,道:“怎么了师尊,有何烦心事吗?”
顾舟倒灯油的动作有过一瞬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没,想事情而已。”
他避开楼望探究的眼神,道:“去床上躺着吧,为师替你瞧瞧。”
像是告诫一般,他将自称换作“为师”。
楼望没细想,乖乖躺在床上。顾舟定下心,替他把脉后,在楼外眉心和天穴枢处分别点了点,查看灵脉堵塞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