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宅门外。 “郑先生,您怎么来了?” 一守在门外的小女佣,收紧着脸色问道。 郑书柠闻出小女佣诧异的语调,眉梢微抬,略过那扇黑色的大门,“怎么?今天席家不接外客?” “不是,不是。” 郑书柠藏在镜片后的眸色发亮,那是一双极为勾人的桃花眼,论谁,都会被轻易带偏了思绪。 小女佣慌忙抬手,面颊绯红,想到方才内厅里的场面,实在不知如何接应。 “郑先生,今日是有何事拜访吗?” 面对小女佣的难言之色,郑书柠唇线勾起,“我同你们二少爷有约,是他让我过来的。” 随后,他又往庭院内部望了望,并未发现其他异样。 “你先去通传一声吧,我可以在这先等会。” 郑书柠没见到席铮人,他是不打算走的。 方才小安的话,还有过来时,他在车上接了一通任炎炎的电话。 炎炎实在没法子,席铮那个圈子离她太遥远了,唯一能找的,只有郑书柠。 炎炎说席铮强迫了邹晴,可邹晴却说自己自愿。 作为闺蜜,她不信邹晴会是自愿的。 于此同时,也说了些她对席铮的看法,每一句都带着色彩,炎炎对席铮印象太差了。 几分钟后,陈叔加快着脚步从庭院内处赶来,望见郑书柠是一阵的点头哈腰。 郑家在广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同席家的感情也是交好。 这么将人晾在大门外,礼数怠慢了。 陈叔:“郑先生抱歉抱歉,今日二少爷真的不便见客。” 两次拒绝,郑书柠眸光起疑,“阿铮同我有约,怎么会不便见我呢?陈管家,是有发生什么事吗?” 陈叔扯了扯嘴角,略显勉强,“郑先生,没事,我们二少爷..” “陈叔,医生到了。”另一个佣人在门口喊着。 陈叔的话被打断,但见到医生前来,神色又不免紧张了起来。 一时情急,他说:“人在偏院三楼,阿楚,你快带医生过去。” “是,陈叔,医生你快跟我来。” 佣人在前面引路,医生随口询问了句:“二少爷有出现晕厥的显现吗?” 听言,郑书柠收回脸上的温润,抬脚挡在陈叔面前,口气严肃,“那医生说阿铮怎么了?” 在郑书柠的再三追问下,陈叔的心最终还是心软。 席家这两个孩子,都是他自小看护着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陈叔叹了口气,“不瞒郑先生,二少爷刚吃了老太太的家法,现在整个人重伤卧床,实在不方便见您。” “家法?”郑书柠惊愕住。 那所谓的家法他略有耳闻,席铮年少时吃过一次,那次是他同席廉玩,从席廉头上跨过去时,席老太给处罚了的。 当时,他被打到高烧住院,郑书柠让母亲带他去医院看过。 席铮瘦弱的四肢全是伤痕累累的血痕,郑母看着,说了句:“哪有自家的奶奶这么处罚孙子的,跟打仇人家的孩子一样。” “带我去见他!” 郑书柠态度很坚决,陈叔为难,而后还是将人带了进去,“郑先生,委屈您跟我绕后院的路,现在老太太还在大厅。” “嗯。”郑书柠点头,自然低下头颅跟在陈叔身侧,尽可能让自己在这席家出现得低调点。 抵达偏院,陆陆续续有佣人进出。 郑书柠在靠近时,瞧见一佣人手里的红色衬衫,那红,是鲜血染红的。 他眉骨骤然一压,拦住那佣人去路,“这些是你们二少爷的?” 佣人吞吞吐吐半天,吱不出一声。 又听见席母着急的声音传来,“医生,实在没办法就送医院。” “太太,席先生特别叮嘱过,现在这情况不能去医院。”医生也为难。 一月的广城,他满头大汗。 郑书柠说着声源加快着脚步,席母被几名年长的佣人带出房间,“太太,你先冷静下,让医生给二少爷止血。” “那是我的儿子啊,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他,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他们就巴不得让我们母子死。”席母伤心欲绝的垂着心口,身子被往外拉。 “太太,你别叫!” “伯母。”郑书柠温声而来,席母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转身。 她抓住郑书柠的胳膊,瞳仁涨得通红,“书柠,书柠,你帮我劝劝阿铮,让他不要固执,不要为了那个女人毁了自己。” 席母口中的女人,郑书柠猜出答案。 他反手扶住哭到气息不稳的席母,眸色沉沉,“伯母你先别哭,我进去看看。” “书柠,那个邹晴就是个狐狸精,她贪图席廉还不够,她还要连阿铮也勾走。” 席母揪心到哽咽,浓烈的暗光在她眸底里翻涌,“我不会让她得逞的,她毁了我儿子,我就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