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现在那个小兄弟长大了,自然是不会再让他轻易欺负了去。”
“这么说起来,小兄弟失手刘勇也有情可原……”
“可我听说,还有一人那日也在……”
“嘘——你忘了那人说过什么了?再说下去,小心被杀……”
“啪”的一声,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众人吓了一跳,连忙住了嘴。
县令看了几页,越看脸色越差。他敛起调侃的神色,一时间神色变得阴沉。
可他沉默半晌,似乎想到了什么,合上了日志。
他冷哼一声,将那日志又丢回她面前,恢复了松散的样子。
“你妹妹多大?”县令问。
“十四岁。”
“这么说,三年前,她只有十一岁。”县令嘲讽地道,“你认为十一岁的孩童写的日志,能作为呈堂证供?”
“究竟是不能,还是大人不想?”赵玖鸢问。
县令怒声道:“轮得到你质问本官?就算刘勇欺辱你弟弟在先,可你弟弟失手杀了人,这可是死罪!”
“刘勇之死是意外,我弟弟只是推了他一把。律法规定,误杀可从轻处罚,更别说刘勇犯下的罪行,更加恶劣!”
“你说了这么多,本官问你,你可有人证?”
赵玖鸢一顿,深吸了口气:“有,只是不敢出头。因为有人搬出公主,说若是敢出堂作证,便会屠村。”
身后邻居脸色白了白,她竟然将这事如此光明正大地说了出来,若是让那人知道……
但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事不关己,兴趣高昂,又讨论了起来。
“怎么还跟公主有关系呢?”
“你不知道吗?这两天流言四起,说公主的幕僚带人欺压百姓,还放言说,若是有人敢说出去,就要屠了村子!”
“当今公主竟如此蛮横跋扈草菅人命?”
“谁说不是呢……”
“都给本官闭嘴!”县令又重重地拍响惊堂木。
“大胆刁民!你所谓的证据,无非是日志和谣言!这些岂能作为呈堂证供?”
“究竟是不能作为证据,还是大人根本不在乎真相?!”赵玖鸢浑身都在战栗。
“县令如此轻易便定了我弟弟的罪,不知县令可曾走访探查过?如果百姓受了屈辱,却因权贵施压得不到公正的审判,那律法有何用?这县衙又有何用!”
“放肆!”县令猛地站起身。
他太愤怒,以至于掀翻了太师椅。
“需要你评判本官,评判律法?!你拿不出证据,还在这胡搅蛮缠,肆意妄言,扰乱视听!来人!把她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衙役立刻就上前要将她押下去。
“等等!”
“我作证!”
众人看过去,只见一道桃红色的倩影站在最前面。
绣桃脸色苍白地站在那,仿佛这两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气血。
“大人,民女作证!刘勇欺辱赵家兄妹多年!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