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而第二天早上,是瞎子将我叫起来开的,用力的晃荡了我两下之后说道:“老胡,起来吧,又死人了。”
我豁然站起身来,用力拍打了两下自己的脸,让自己精神了许多。
然后跟瞎子一起走了出去,后面第三排的房子,距离那些降头师人头最近的那一排,一扇门开着,猩红的血液一直流淌到了外面。
现在外面已经聚集一群人了,都很沉默,在外面也不敢进去。
血顺着楼梯,汇聚成了小河,但是时间应该已经挺长了,现在小河已经停止流淌了。
“这他妈又是怎么了?”文身男皱着眉头问。
眼镜男吞了口口水:“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这姑娘的房间门开着,然后里面的人就已经凉了。”
我朝着屋里看了一眼,屋里是昨天那个崩溃尖叫的妹子。
她很年轻,才二十多岁的样子,长相也很甜美,但是现在那份甜美已不复存在,这姑娘眼睛瞪得很大,嘴巴微微张着。
大大的眼睛中,似乎还噙着泪水,而在她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刀子,那是文身男的刀子。
而这姑娘的致命伤,便是这把刀子扎在了肚子上,而且是扎了两三下,扎到了要害。
“这座岛上的东西,真的对咱们动手了么?咋莫名其妙又死了一个?!”那一直沉默的金手表此时说话了。
他没有了之前狂妄嚣张的态度,嗓门都小了很多。
“不是有东西杀了她,她自己把自己给捅死了。”文身男皱眉说道,接着从姑娘手中把刀子掰了出来。
“这刀子,咋在她这儿?是她找你借走的么?”我问道。
“你他妈不会怀疑我吧?我杀她干啥?”文身男瞪了我一眼,冷笑道。
我摆手:“没有怀疑的意思,只是单纯问问。”
“是,昨天晚上这女的突然敲响我屋里的门,我问她干啥,她就说借刀子,我当时就觉得,这女的八成是想不开,要自杀。
还真让我猜中了,捅了自己三刀。”文身男说道。
“你明明猜到了她要自杀,还把刀子借给她?”瞎子有些不满,盯着他问道。
文身男冷笑:“卧槽你这话说的,我不借她刀子她就死不了了么?人不想活着了,咋样都能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还舒服点儿,这女的昨天明显就已经崩溃了,活着也是叽叽喳喳添麻烦,一了百了,她也省心,咱们也省心!”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我皱眉:“看起来这女的是看见了昨天那个双头婴,总觉得自己肚子里也有类似的东西,越想越怕,越怕越想,确实是精神崩溃,崩溃到想打开自己的肚子看看。
却也没能彻底下手,只是扎了三个洞。”
不过从这儿就能看到,这女的肚子里面,并没有娃娃。
昨天死的那个女人,是个例。
这尸体总在这儿摆着也不是办法,众人商量了一下,就将两个女人的尸体,还有那个红发男人的头颅,全都焚烧了。
让事儿一赶,瞎子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些,没能在当天下午完成面具。
这一天,楚赞果然没来给我们送饭,而众人一直挺到了深夜,还有人在商量着怎么把楚赞给叫过来,或者研究明天楚赞会不会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将自己房间的门板重重踹碎,在其中找了一根尖锐的棍子,接着深吸一口气:“别寻思明天了,还是想想今天晚上怎么过吧,楚赞没打算放过咱们。”
说完之后,我伸出手,瞎子郑重将画好颜色的面具递到了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