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王不假思索道,“忘川悟性极高。他在一众侍童中年岁最小,然每次只需展示一回,他就能记住要点。这孩子虽然可怜,自小无父无母,靠着孟婆的茶汤养大,然生得稀奇。不仅自带仙门,还生来带着紫疖胎记,可以无视阴火伤害。”
“什么?紫疖胎记?”玉峻大惊失色,只觉得心跳几乎骤然停止。“这个您是如何发现的?”
秦广王直爽道,“哦,也是偶然机会。一众侍童修习灵术都被阴火折磨得死去活来,唯有忘川丝毫不觉。我好生疑惑,仔细查验了,才发现这孩子臂上有这紫疖胎记,将阴火全都吸收了。”
玉峻的心中翻江倒海,停了片刻道,“您可还记得忘川这孩子是哪年生人?”
秦广王为难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也是后来孟婆觉得他是块修习之材,才送到我府中的。估摸着,也得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吧。”
玉峻的心中一道晴天霹雳:二十年前!玉峻努力掩饰内心的波澜,含笑道,“这等奇才,大婚之日,还望秦广王引荐。本王就不多叨扰了,先回酆都殿去了。”
“恭送玄冥大帝!”秦广王连忙起身行了礼,目送玉峻离开,才又归了座。
广寒殿庭院之中,玉儿正带领着一点萤们上上下下忙活着,将残留的月桂收集在净瓶中,递给归梦,准备入了药。突然玉儿看见祭月玉鼎方向生出一道黑烟,一对耳朵耷拉下来,连忙去拍归梦。归梦看到那黑烟,也是面色一沉,大步流星追了过去。
“亏你还是玄冥大帝,如此不守信用!说好了永世不见,何故不请自来?”归梦立在浓雾之中,声色俱厉道。
玉峻的眼中吞吐着不能抑制地愤恨,低沉道,“首先失信的,是你常归梦吧!我现在问你,当日你究竟为何选了那个老君阁的侍仙修习幽冥神功?”
归梦横眉冷对道,“该说的,当日都说完了。无需重复!”
玉峻咄咄逼人道,“你不会告诉我,你对那个侍仙的背景一无所知吧!你可知他为何名为忘川?”
归梦心中一紧:他如何知道忘川名讳了?面上却淡定道,“你真是枉为幽都之主。他自小是个弃婴,被孟婆从忘川边捡了回去,就用了这个名字。”
玉峻步步紧逼道,“我倒是很想知道能让你常归梦的为之侧目的天资,怎么就这么不被他爹娘待见,狠心遗弃在阴火焚心、凶险无比的忘川岸边!”
归梦见玉峻一步步向自己逼近,下意识地步步后退,不卑不亢道,“你身为幽都之主都不知晓,我如何知道?”
“常归梦!”玉峻将归梦逼得已是无路可退,双手紧紧钳住归梦的双臂道,“我的确是枉为幽都之主。居然能二十年都被你蒙在鼓里,直到今日才知道我玉峻之子,竟然流落在天庭之中,做了个小卦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