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慕别过头去,闷哼一声,“不需要。”
“生气了?”江朝轻轻抬起沐慕的下巴。
以前沐慕不管什么时候都不生气,就算生气,也不敢在他面前生气。
自从他们结婚以后,沐慕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也逐渐有了从前那种大小姐的恣意。
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好事,江太太就是这样的人。
沐慕闭上了眼睛表达自己的不满,“我不敢。”
她只是江太太,有什么资格生气?
她早就失去了生气的资格,身在最低层的人生气又能怎么样?能解决事情吗?
江朝却再一次耐心地垂眸解释,“我知道你讨厌沐欣悦,昨天的事情是我疏忽。”
沐慕没说话。
她只是不敢相信江朝会这么耐心的解释,解释原因,还从她的角度考虑问题。
“等你想清楚告诉言秘书,他全权负责这件事。”江朝宠溺地摸了摸沐慕的脑袋,嗓音富有磁性,“生病不要喝酒,乖一点。”
沐慕闷哼一声,她缩起脖颈躲避江朝的手,“喝酒也没有炒菜痛。”
乖一点,乖一点,江朝对她这么有耐心,温柔,只是想把她培养成真正意义上的江太太吧!
一个只能撒娇,生气,争宠,却被折断羽翼不能再参与任何案件的金丝雀。
齐镜流说她只要学到江朝的十分之一就能在行业里活下去,现在看来,连二十分之一都没学到她就要被踢出去了。
“只要你乖一点,不会痛。”江朝揉了揉沐慕的脸颊,他定睛看着这张稍显苍白的小脸。
昨天医生说沐慕小时候就贫血,看来从小就营养不良。
沐慕扒拉开江朝的手,“我不信。”
她又累又困身子又疼,稍微一动,全身上下都好像被揪着切割一样的痛。
特别是车内沉闷的气氛混合着一种檀木的味道,沐慕更觉得心烦意乱。
“你那句老公,到底保留到什么时候?”江朝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冷冰冰地漂浮在空气中。
沐慕耳朵尖悄悄动了一下。
还是没绕过这个话题。
沐慕侧过身子,她仰头望着江朝,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老公老公,能过到老的男人才能叫老公。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江朝轻轻推了一下眼镜,眼神深邃。
沐慕的行为,是在刺激他的征服欲。
沐慕的手下意识攥紧了裤子,膝盖处留下了层层叠叠的褶皱,“我……我不想叫这么粗鲁,不分是非,独断专行的人老公。”
江朝听到沐慕对他的评价忍不住扬起了嘴角,他不动声色拉起沐慕紧张的手,“乖,我会温柔的。”
沐慕再一次看到江朝手指上的戒指,她看清了,是一个经典款的戒指,上边什么都没有,只有抛光面。
显然和她手上那枚戒指没什么关联。
回到家里,沐慕在浴室里的洗手池上坐着,身下还垫了一块珊瑚绒小毯子。
浴室氤氲着水汽,身后的镜子蒙上了一层薄雾,隐隐约约能看到沐慕的身体。
江朝在沐慕面前,他坐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用棉签在泛红的伤口周围点涂药膏。
不管是什么触碰伤口都会疼,沐慕忍不住绷直了身体,那双手紧紧抓着毛毯,扭出了两朵扭曲的玫瑰花,“嘶——”
江朝听到沐慕的声音加快了速度,药膏落在伤口上冰凉得刺骨。
实在痛苦,沐慕本能地双腿并拢,膝盖微微发抖。
江朝用力按了一下纤细的腿,他压低了声音,“别动。”
沐慕眼窝里噙着泪水,“痛。”
“打开腿,很快。”江朝仰起头看了一眼沐慕,他看到沐慕红肿的眼睛又蓄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