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涂在伤口上,乐恩死死咬着嘴唇,不想出声,让林端觉得自己是多么娇气的人。
他在她面前蹲下来,手指揉着她的嘴唇,“别咬,都咬红了,实在想咬就咬我。”
她当然不会这么干,护士还在给她涂药,刚刚用镊子夹皮肉里的玻璃碴时,乐恩疼哭了,只是没出声。
血淋淋的伤口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林端光是看着都心惊,顿时暗自埋怨组织——何必下手那么狠?
护士带着红彤彤的棉签走了,乐恩换好衣服,浑身像是刚刚从辣椒水里捞出来似的,火辣辣的疼。
林端在她身上披了件衣服,最近天气回暖,还是不如真正的春天。
她听着林端的话,把衣服穿上了,大得像连衣裙,上身空荡,还能塞进一个乐恩。
林端路上不大说话,走在乐恩身侧,她浑身上下没几块好地方,偶尔走得慢了,他脚步也慢下来,等着乐恩跟上自己的脚步。
“最近要忌口,油腻咸腥的都不能吃……”
林端嗓音似乎比以前沉了许多,啰嗦了不少话语,乐恩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自己岂不是要远离椒盐,每天都得跟他啃没味水煮肉?
蔬菜汤像白开水。
既是跟在人家房檐下过日子,乐恩也不敢多说什么,她从跟林端住在一起几乎什么家务事都没做过,日子还算滋润。
他没立刻离开,偏头看着乐恩的身体,有外套遮掩,那些红色的伤口便难见了。
乐恩被他盯着心虚起来,原是托着脸,感受到林端的视线她直起上身,挺直后背,几个动作下来身上的皮连带着伤口都抻开了。
乐恩苦着脸,“你盯人很吓人啊,而且我身上还疼呢,你干嘛这么盯着我,我可什么都没做错,我还通过了呢。”
林端点头,发动汽车,两人上了路,绷紧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乐恩先是眯着眼,眼皮逐渐越来越重,最后合上了。
他放慢速度,慢慢转弯,乐恩梦中只觉眼前一黑,还以为是天黑了,身边没人,口中迷迷糊糊林端的名字。
他凑近乐恩的脸,浅浅笑着,她什么时候长大了?
至少她现在睡觉不会踢自己,但是习惯既然已经养成,就改不掉了。
林端解开安全带,把乐恩抱起来,回了房间,乐恩精力不如他,生气了,高兴了,情绪只要波动大了就容易困。
把她放下,拉上被子,林端走出房间,她一个人静悄悄睡到天黑,醒来床头还亮着小灯。
“林端?”
没声音,她慢慢坐起身,挪到床下,身上皮肤发紧,伤口已经结痂。
乐恩捏着小灯往外走,林端依靠在沙发上,看起来是睡着了。
她走过去,放下手中的小灯,正想做点什么,林端手机亮了,周琅行的消息。
她捏着手机,想把它从林端手里抽出去,抽出大概叁分之一,手机好像黏在他手掌里怎么也不动了。
乐恩心道不好,慢慢抬眼,找到镶在林端脸上的,两颗会发光的东西。
“你……没睡?”
他松开手,乐恩捏着他手机直起身,“那个,我以为,你睡着了,怕你手机掉在地上,所以就想帮你拿一下……就是这样。”
林端笑,朝她伸手,“过来,我抱抱。”
乐恩放下手机走过去,林端揽着她的臀将人抱到身上来,手掌在她后背上下摸了一通,“还疼吗?”
她摇头,趴在林端身上,如同劫后余生般的疲倦顿时消散大半。
他便停下手,单是抱着乐恩,她能感受到他的体温比寻常要高许多,乐恩摸摸他额头,“你发烧了?”
“没有。”
他抱着乐恩,回想透过玻璃看到的情景,一时生出惊恐——假如自己有一天真的失去她呢?
安慰自己杞人忧天。
乐恩又不老实,下巴从他肩膀向内移动,碰到林端颈侧,坏心眼的蹭一蹭,呼吸热气片片洒落。
“你身上还有伤口,别闹。”
好扫兴。
乐恩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亲亲你也不行吗?”
“可以,”林端往前倾了身子,“不过你刚刚可不是亲我,是咬我了。”
“咬和亲都一样的,”乐恩埋进他颈窝,却不动作,林端身上没有什么气味,乐恩很放肆的咬着他颈肉,听着林端粗喘几声,像是达到了目的般松口。
她揉着他脖子上的红印子,“疼吗?”
他摇头,乐恩知道他一定疼了,温柔的亲亲被自己咬过的地方。
林端容许乐恩随意,他的身体除了属于组织,也会属于她,想到这里,林端捏着她肩膀把人从身上挪开些。
“明天带你去见见老头。”
“老头?老头是谁?”
林端把她抱到床边,“算是我的上级,以后你如果接任务了,他也是你的上级。”
“他给你钱吗?”
林端点头,乐恩顺从钻进被窝里,她总是好奇他的身体,手不断从他衣摆探进去,被他摁在自己肚皮上。
被抓了太多次,乐恩脸皮也磨出来了,被子里一个黑黑的小圆脑袋仰起脸,“你怎么不让我摸?真小气。”
乐恩翻身背对他,林端拨弄她胳膊,被乐恩抖开了,他无法,只好也侧身睡,胸口贴着她后背。
热胸贴冷背。
乐恩睡了好久,现在也清醒,林端厚实温热的身体贴上来,只会让她脑袋里的画面更多。
林端手掌垂在她身前,身后只有气息,乐恩报复似的摸到他手指,林端手上茧子不少,几乎每一个指节都有。
她找到一个最硬的,手指掐着他的茧。
林端揉揉她肚子,“又在闹了。”
“又在装睡了。”
她学他语气,林端在她身后呼气一笑,“刚刚在装睡,沙发上没有。”
“转过来好不好。”
还是那种语气,哄孩子似的,乐恩闭了眼,也装睡不动。
林端胸口离开她的后背,身后一凉,窸窸窣窣几秒,紧接着便是更烫的躯体。
他拉着乐恩的手向后摸,指尖碰到林端的身体,乐恩吓得立马缩回来。
“我全脱了,给你摸。”
他把僵着身子的乐恩拨过来,见她捂着眼睛不敢看的样子顿时笑了,又不是头一回见。
双手一揽,乐恩全身与他相贴,林端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小话儿,哄得乐恩脸色羞赧,耳尖滴红。
她虚虚推着林端,“你以前不会这样的,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林端亲亲她的脸,“我一直这样,但现在你长大了,能够理解我这种样子,不喜欢吗?可能你会认为我,很……‘流氓’?”
他想不出什么好词,乐恩的脑子比他荤多了,流氓两个字,倒像是硬生生插进自己脑袋里。
“没有啊,我从没这么认为你,”乐恩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脸颊压着他胳膊,“其实我觉得咱俩之间,我才是更流氓的那个呢。”
林端被她的话语逗笑,“你?你觉得自己流氓?”
乐恩点头,“当然了,你想啊,咱俩在一起这么久,你什么也没做,只有我总是很想做,我还喜欢看你的身体,喜欢摸你,难道不是我更流氓吗?”
林端一愣,眼神僵直,而后半身压下来,伏在乐恩身上笑。
她从没见过林端这么高兴,他的笑容也不会持续那么久,乐恩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林端被点了笑穴。
她趴在床上,脸色不好唰得就要变,林端笑声降下去,呼吸打在她耳边,“喜欢我吗?”
怎么又问这个问题。
乐恩耐着性子给了他确定的回答。
说完话,她闭上眼,林端胳膊还横在她脸下,今天他居然没有硬掰着乐恩翻身,不然他总要说“趴着睡压迫心脏”。
这个男人,有点爱管闲事。
乐恩眯着眼,林端一时半会不打算从她身上下去,依旧亲亲咬咬,从她脸颊一路吻到肩膀,乐恩当他是在哄睡自己。
衣领歪向一边,林端的头发扎着她侧脸,乐恩忍不住问他,“我们今晚做吗?”
“不做。”
害的她白白兴奋一场。
她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全,况且他什么也没准备,不能让小姑娘这点年纪,去担心不必要的事。
她所有的兴致全部埋藏起来,林端无论怎么亲吻,也调动不起她半点兴奋。
他无法,只好捞起乐恩,从身后拥着她,一手扯着衣领,露出大片肌肤来,林端埋进雪白的肌肤里。
很奇怪的感觉,与曾经幻想过的完全不同,柔软的唇舌扫过她肩颈,好像攀爬的蛇盘踞在那一处,寻着时机就要刺破她的身。
林端两手伸进她衣摆,布料被掀起一部分,他摸到她身上发硬的痂,嘴唇动作慢下来,舌尖轻轻触着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