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死之人,不入祖坟。 除了草,跪在了坟前,洒了纸钱,烧了元宝。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爹,娘,以前不懂事,总喊着叔叔婶子,可你俩却从不生气,还养了我那么多年,就是你们咋走的这么早,我娶媳妇你们都没看见,我现在日子过的可好了,可却没让您二老享享清福。” 说着,眼角又有泪流下。 易年没见过父母,但他有师父,除了父母亲情,师父给了他全部。 所以易年很幸运。 小愚有父母,可他却经历了两次死别。 亲生父母被马贼屠杀,待他如亲儿子的养父母,为了日子过得好些,出门做些小买卖,想着省下些钱不住客栈连夜赶路回来,却一个不小心落下了悬崖。 若不是易年天天陪着,这魁梧汉子或许承受不住这两次打击。 那时的易年真的担心小愚走不出来,不过这魁梧汉子,比易年想的坚韧许多。 夜风吹过,纸钱同样飘了起来,安抚着孩子。 生与养,同样的情。 小愚磕头之后,又是背着月光抹了泪,起身向着家中走去。 泪痕净了,也到了门前。 篱笆外种了许多花,和易年药田里的一样,顺着篱笆爬满了墙。 时节不对,花谢了不少。 若是夏季时,定是无比好看。 小院里面扫的干干净净,各种农具码的整整齐齐。 房檐下挂着玉米辣椒,金黄伴着红火。 三间新盖的大瓦房里灯还亮着,小愚的嘴角挂上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一位二十左右的女子正坐在桌前,借着油灯绣着枕套。 葱白手指捏着一根细针带着彩线时上时下,两只活灵活现的鸳鸯已经快要绣完。 身着一身比寻常村民身上面料好了许多的衣服,那端庄温婉的样子,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农妇。 若不是把这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活脱脱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 听见开门声后,瞧见那魁梧汉子进来,脸上挂上了一抹笑意,放下手中活计,接过小愚手上的那不知是布还是纸的物件儿放在了桌子上,开口说道: “老爷子这两天咋样?前几天我去时给带了床新被子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盖了没有,嫌不嫌弃。” “当然不嫌弃了,今天还夸你手艺好呢。” 女子一边把小愚的那外套脱下挂在椅背,一边开口说道: “不嫌弃就行,易年兄弟出门在外顾不到家里,你也别怕麻烦,多去看看,帮着做做饭收拾收拾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老人家自己也挺不容易的。” 小愚听着,憨厚的笑了下,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小娇妻,后背紧贴着胸膛。 开口说道: “我这不是三两天就去一趟嘛,哪会把老人家一个人丢在山里。” 女子听见,拍了下小愚那顺着领口就要往下去的手,开口说道: “这话你就和我说说,可是不敢在你那兄弟面前说啊,让人听了多不好,都说了你多少次了。” 小愚虽是被拍了下,但那手依旧不停,脸上装出一副无辜样子,开口说道: “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是,以后夫人让说什么,咱就说什么,可不敢乱说话,好不好。” 女子听着,点了点头,扭身逃出了丈夫“魔爪”,在小愚面前闻了闻,开口问道: “喝酒了?” 小愚点了点头。 “老爷子说喝喝酒驱驱寒,就陪他喝了两杯。” “这酒味儿,怕不是两杯吧,等着我去给你弄点儿解酒汤,要不半夜又要起来折腾了,你说你这么大个个子,这酒量咋就这么点儿呢?不说老爷子,就我爹那酒量,每次都能给你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