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买不起就得借。
虽然借弓有些低三下四,总比一家子饿死的强。
林澈抬脚刚要出门看看,谁家有上好的弓...
还没等他出门,他那破院子门口,响起了几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
一个谄媚的声音响起:
“军爷这就是林澈家!”
接着是一个带着官腔、略显傲慢的声音:
“嗯,带路。”
林澈眉头一皱,这声音不是王礼的吗?
听口气,这家伙像是带了个大人物?
院门砰一下被人推开。
只见王礼小心翼翼的引着几名顶盔掼甲的兵士,为首的兵士虎背熊腰。
腰间鬼头刀闪闪发光,厚实的盔甲看上去擦得油光铮亮。
身后跟着的两名士兵目不斜视,走起路来杀气腾腾,一看就是战场上厮杀过的主。
更扎眼的是,他俩身后还用铁链子拴着两个蓬头垢面的女子!
那俩姑娘低着头,头发像乱草堆,看不清脸,但身段倒是挺高挑。
虽然穿着打补丁的粗麻布衣,但那走路的姿态,一看就不是干惯了粗活的,透着一股子曾经养尊处优、如今却跌入泥潭的别扭劲儿。
“林澈,还不赶紧出门迎接贵客,愣着干啥!”
林澈心里冷哼一声:动作够快的啊!看来坑我,你们是迫不及待啊!
但他脸上却露出一抹笑容,没办法,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跟当兵的可没理讲。
“原来是几位将军驾到!失敬失敬!快请屋里坐,喝口热水!”
他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却在骂娘:坐?就我那四处漏风的破屋子,就他妈一个瘸腿桌!
果然,为首的兵士嫌弃的扫了一眼林澈那家徒四壁的破茅屋后道:
“免了!”
“赶紧过来画押登记兵籍!(相当于户口和卖身契)”
“把这两个婆娘领走!我们忙着呢,没工夫跟你这耗!”
林澈心里把这王礼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脸上还得陪着笑,上前接过那本册子。
在那册子上歪歪扭扭摁了个手印,感觉像签了份不平等条约。
“记着,下个月开始,交四份人头税!少一个铜板,有你好看!”
随后他身后的两名兵士就搬出三个石锁,放在林澈面前。
林澈一脸懵,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兵士不耐烦解释道;
“本官是保定府千户所百户李墨,以后就是你上官!”
“你面前的三个石锁,分别是一百斤,两百斤,三百斤!”
“你能举起什么份量的石锁,便能依据石锁重量分配不同兵籍和田地!”
“能举起百斤石锁,即可选为兵户辅丁,可分五亩田。”
“能举起二百斤石锁,即可选为兵户正丁,可分十亩田,一个婢妻”
“能举起三百斤石锁,进入军营便是十夫长,可分二十亩田,两个婢妻!”
林澈听完顿时瞪了一眼王礼,这狗东西真他娘坏。
原来想要两个妻子和二十亩田还得通过测试,并不是人人都能分二十亩田,和两个婢妻。
必须要勇武过人...
一看这场面林澈就明白,王礼往上报的时候肯定说自己力大无穷,打架斗狠是把好手。
李百户这才带来两个婢妻,和三个石锁。
若是自己举不起这三个石锁,只怕李百户会大发雷霆,免不得被王礼安一个戏弄上官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