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热血伸手,按住青年的肩膀,声音低哑:“信我,它会涨,但你等不到那天了。”
青年愣住,眼泪滚落,镜子碎裂,第三块跌停K线脱落。
……
迷宫尽头,王热血浑身湿透,脚步踉跄,却笑得明亮。邪贱客站在出口,黑雾凝成的长刀已经断成两截。
“第一关,过。”邪贱客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第二关,记忆沼泽。”
穹顶地砖再次翻转,变成一片漆黑的沼泽,沼泽里浮着无数破碎的记忆:母亲深夜织毛衣的背影,父亲喝醉后摔碎的酒瓶,第一次炒股盈利的欢呼,第一次爆仓后的绝望……每一团记忆都像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王热血的脚踝。
邪贱客站在沼泽边缘,黑雾凝成一条锁链,锁链尽头是王热血的脚踝:“走进去,找到最沉的那团记忆,把它拉出来,然后亲手烧掉。”
王热血没犹豫,一步踏进沼泽。脚踝立刻被一只手抓住,力道大得几乎把他拽倒。他低头,是母亲的手,苍白,瘦削,指甲缝里全是旧伤。
“热血啊,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母亲的声音从沼泽深处传来,带着哭腔。
王热血眼眶发红,却硬生生忍住。他弯腰,握住母亲的手,声音哽咽却坚定:“妈,我平安了,也富贵了,你放心。”
母亲的手缓缓松开,化作一团光,融入他的胸口。
第二只手是父亲,粗糙,有力,带着酒气:“小王八蛋,老子供你读书,不是让你赌的!”
王热血跪下,额头抵着父亲的手背:“爸,我错了,但我改。你信我一次。”
父亲的手松开,化作第二团光。
第三只手是自己的,年轻,颤抖,手里攥着一张病危通知书:“如果我死了,爸妈怎么办?”
王热血握住那只手,声音平静:“你不会死。你会活到九十岁,坐在老屋门口晒太阳,给孙子讲你当年怎么从跌停板里爬出来。”
那只手松开,化作第三团光。
……
沼泽尽头,王热血双膝陷进淤泥,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轻松。邪贱客站在岸边,黑雾凝成的锁链寸寸断裂。
“第二关,过。”邪贱客的声音终于有了温度,“第三关,未来悬崖。”
穹顶地砖第三次翻转,变成一座高耸入云的悬崖,悬崖对面是璀璨的星空,星空下是灯火通明的城市,城市中央是一座巨大的交易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像无数颗心脏。
邪贱客站在悬崖边缘,黑雾凝成一把钥匙,钥匙柄是王热血的脸:“跳过去,钥匙会告诉你世界的密码。”
王热血没犹豫,一步踏空。坠落的风像刀,割得脸颊生疼。却在即将触地的瞬间,钥匙化作一面镜子,镜子里映出玛雅预言的最后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
【当光与影重叠,时间将倒流,末日将重启。】
镜子碎裂,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王热血的胸口。
悬崖消失,穹顶恢复平静。邪贱客站在原地,黑雾已经淡得几乎透明。
“三关,全过。”邪贱客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密码已解,末日可避。”
王热血落地,桃花印记亮得刺眼。邪贱客最后看他一眼,身形缓缓消散,化作一缕黑烟,融入印记。印记由金转赤,由赤转紫,最终归于淡金。
穹顶地砖重新拼合,三百六十根历史K线全部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行新的数据:
【净贱值:∞】
【系统等级:光域·满】
【宿主状态:清醒·永动】
雨停了,夕阳像熔金倾泻,把江岸十八号镀成一座光的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