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周莉为什么找我,那晚她母亲不听我劝告,非要宰了黄仙儿。
黄仙儿可不是一般的野兽,到了口吐人言的地步,距离讨封只剩一步之遥,勉强算得上“大妖”了。通常修到这个地步,少说也活了几十岁,这么好的机缘被周母一刀斩断,肯定会接着倒霉。
果然周莉哭哭啼啼说,“你说的一点没错,那天你走后不久,我爸就再次病倒了,还有我妈,她晚上发起了高烧,做梦又梦到了那只黄皮子,浑身是血向她索命……”
这些我早就料到了,冷笑一声说,“恐怕还不止是这样,你家会越来越倒霉,早点做够心理准备吧。”
这话一出,周莉就差哭着给我下跪了,哀求我继续替她想办法。
我摇头一叹,“难言难劝该死的鬼,我那晚已经把话说的够明显了,你父母不听劝,闹到这个地步我能有什么办法?”
无论周莉怎么说,我都表示爱莫能助。她急了,忽然不顾形象,当街指着我咆哮起来,“你简直没心没肺,我都这么求你了还不答应帮忙,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这么冷血的人!”
我呵呵一笑,果然有什么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周莉的话同样把我刺激到了,黑着脸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驶出很远,还能听到周莉的叫骂声,“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只要你一个人懂驱邪,老娘有的是钱,有的是办法!”
这件事搞得我心情很差,回家后失眠了很久,用双手枕着后脑勺,想起大伯临走时那句“行善积德、好自为之”的叮嘱,一时间有些茫然。
我帮了周家,到底算做好事,还是在干坏事呢?
如果是做好事,为什么周莉还要跟我翻脸,指责我是冷血动物?
隔天王刚又来了,讪讪递来一支烟,跟我说对不起。
我斜了他一眼,“早提醒你不要再跟周莉纠缠了,这么做或许会连累到你,而且这个女人不是你的菜,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干嘛还要努力讨好她?”
事实上我很清楚王刚的想法,他从高中时期就暗恋周莉,可惜两人差距太大,周莉一直对他爱搭不理。
现在周莉落难,丫的迫不及待跑去挣表现,说白了这一切都是源自裤裆里的骚动。
“你应该知道周莉的为人,要不是因为遇上事,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她根本就不会这么频繁和你联系。”
王刚苦笑说自己清楚这些,可他就是放心不下周莉,
“怎么说呢,好歹也当了三年同窗,林峰你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再帮帮她家?”
我说帮个屁,自己只是偶然从大伯手上继承了一本破书,学了点最基础的阴阳理论,并不是那种内裤反穿的超级英雄,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还落不到我头上。
王刚知道没戏了,苦闷地点了下头,没再跟我聊起关于周莉的事。
看着他落寂走远的背影,我忽然变得很担心,这死胖子该不会为了周莉去做什么傻事吧。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脱衣解裤。
这傻大个哪儿都好,就是性格太憨了。
那几天还算平静,我白天上班送货,晚上就挑灯夜读,琢磨破书上的知识,渐渐把整本书都熟悉了,只是身边缺少人点拨,自学起来很难,始终没有太多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