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嘉茵在对面坐下来,望着满桌子的菜没有动筷,而是先质问对方:
“国公大人今日那么巧出现在相府,真是因为公务?”
景绽眸色一闪,不答反问,“那乔楼主出现在那里,也真是因为无忧楼的事务?”
乔嘉茵垂下眸子,拿起筷子扒拉口饭:“嗯。”
主要她害怕对方去质问江成墨,万一右相不小心说出点什么,她又得想法子哄眼前这位了。
景绽不再追问,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我今日……的确是路过相府。”
“奥。”她只能选择相信,“快吃饭吧。”
两人吃过饭,顾平端了碗药进来,身后的绫罗拿着外伤药和纱布一起进来。
“主君,该喝药了。”
景绽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药碗,眉头紧蹙。
接着抬眸望向乔嘉茵,可怜巴巴的眸子里蕴满水雾。
乔嘉茵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白了一眼:“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会喂你的。
再说了,国公大人伤的是后背,又不是手。”
“这药很苦……”男人声音里带着抱怨的意味。
这让乔嘉茵瞬间想起那日用嘴喂他的情形。
这药的确很苦。
他嫌苦,她就不嫌了吗?
她没好气道:“一碗药而已,一鼓作气喝了就不苦了,一口一口的喂,只会更苦!”
景绽抿唇失笑,狐狸眸中蕴着狡黠:“也不一定非要一口一口喂,一勺一勺喂也可以。”
他刻意加重了“一口一口”的语气。
顾平听得一脸懵,搞不懂他家主君是没话说了吗,怎么净说废话?
往桌案上摆放伤药和纱布的绫罗却听了个明明白白,唇角微微一弯笑得意味深长。
乔嘉茵余光扫了眼顾平和绫罗,不满地瞪了男人一眼:
“一碗药而已,国公大人自己喝了吧,怎么就苦死你了?”
无奈,景绽叹了口气,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将碗放下,他眼里闪过促狭,想凑过去亲乔嘉茵。
结果抓住对方的后脖颈,即将贴上女人的唇瓣时,嘴上却被塞来一颗蜜饯。
硬生生将他的动作止住。
乔嘉茵往后撤走身子对他得意一笑:“吃颗蜜饯就不苦了。”
顾平瞧见这一幕急忙闭上眼转身,拉着绫罗就快步出去。
准备关门时留下一句话:“那个……乔楼主记得帮主君换药!”
乔嘉茵回头看了眼桌案上绫罗已经准备好的一应物品,眨了下眼。
这个倒是可以。
“国公大人把上衣脱了吧,我给你换药。”
景绽脱去上衣露出身上的绷带,乖乖在她面前坐下。
乔嘉茵忽略他过于炙热的目光,伸手解开绷带,小心翼翼一点点拆掉。
男人整个前胸都展露出来,她再次看到他身上那些杂乱的伤痕。
绫罗说,五年前得知她坠崖之后,景绽毫不犹豫跟着跳了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有男二光环,他真会死的。
他怎么能这么傻,这么疯?
一个折辱他四年的人,怎么就值得他连命都不要了?
对面的男人有些手足无措,用拇指擦去她脸上滑落的眼泪,声音温柔如水:
“不想给我换药说出来就是了,至于憋屈得想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