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萧掌柜与他都是员州人,这才来叨扰萧掌柜。”
说着话,她拿起一边的木匣子推了过去:“还望萧掌柜肯帮我这个忙。”
萧君黎打开盖子,见里面赫然放着六块金锭。
不禁嗤笑:“这位毅国公还真是树大招风,连他的一些过去都这么值钱?”
“还望萧掌柜不嫌弃。”
她肯下血本出这么多,更多一部分是对眼前人的愧疚。
毕竟五年前,她欺骗了对方的感情。
听昨日去送信的人回来说,萧家这位经商的大掌柜,都二十六七了还未娶亲。
“也罢!”
萧君黎合上盖子,面上虽笑着,眸子里的神情却十分复杂:
“萧某和这位毅国公之间也有芥蒂,今日就帮了乔楼主这个忙。
乔楼主想知道什么,在下知无不言。”
乔嘉茵神情不觉严肃下来,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衣袖:
“我听闻他的亲族全都死光了,想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萧君黎注意到她手上的动作,眸色深沉一瞬,又移开视线在她脸上。
似要寻找什么更多的蛛丝马迹。
他面上不动声色,回答对方的话。
“说起来,毅国公年少时过得并不好,父亲早亡,后来哥哥和母亲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离世。
景氏宗族中他们这一支,只剩他和一个寡嫂相依为命。
但是五年前,他害得自己寡嫂也坠崖而亡……”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情绪低沉下去,眼里燃着愤恨。
乔嘉茵听着却皱了眉。
什么叫“他害得寡嫂坠崖而亡”?
明明是景家大伯和乔母绑了她,想将她卖去外地。
但马车不知为何突然不受控,才载着她冲入悬崖。
她没有插嘴,听对方继续道:“后来,他入京赶考,高中之后就留在京都为官。
但是四年前,凡景氏宗亲所居宅院,一夜之间全部着了大火。
景家除了在京都的景绽,无一生还。”
乔嘉茵愕然怔愣。
据她所知,景氏宗亲的宅子并不都集中在一起。
若是失火,怎么会这么巧合,全都在一夜间发生火灾?
咔嚓——
她正沉思之际,外面砸下一个响雷,她心底开始不安起来。
脑海里全是景绽被吓到瑟瑟发抖的样子。
她维持着面上的冷静,继续询问:“这听起来就很奇怪,官府没有追查吗?”
对面的人冷笑一声:“当然查了,只不过,最后查出的起火原因也是意外。
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就那么定性了。”
乔嘉茵对此深感唏嘘,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消化良久又问:
“方才听你说起毅国公的寡嫂,是被他害死的?”
提起此事,萧君黎眼里的悲伤几乎难以掩住。
眼底泛着红,染上厉色:“没错!”
“他是个禽兽不如的疯子,怪物!”
男人喉头艰涩,极力压抑着满腔悲愤,“他将自己的寡嫂囚禁起来,逼着寡嫂和自己成亲。
成婚当日,景家叔伯绑了他的寡嫂,推入悬崖。”
言罢,空中墨色的阴云中又响起成片的雷声。
外面大雨倾盆。
聚茗楼外的街上,站着一个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紧闭双眼满脸惧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