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女?” 江绾一双美眸,此刻布满了诧异,来回在三人之间打量。 墨书砚剑眉微扬,没吭声。 曦宝歪着脑袋,不明所以。 秦音则点点头,“对啊,怎么了?” 江绾怔住,有点消化不来。 “你不是曦宝的亲……” 秦音不等她说完,后知后觉地偏头看她哥。 “什么呀,哥,搞了半天,你都没跟江绾姐介绍我的身份呐?” 江绾眼睛更圆了。 “……哥?他、他是你哥?你们两个……” “对呀,他是我哥,我是他妹妹,不过我们不是亲的,是表兄妹。” 江绾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心里此刻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甚至想狠狠拍一下自己的脑门。 怎么会这样? 原来她完全搞错了。 这个女人压根不是什么曦宝的亲生妈咪,而是姑姑。 跟墨书砚的关系,也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 会留宿,是因为是亲人。 如果现在有地缝,江绾只怕恨不得立刻钻进去。 她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想到那里去! “江绾姐,你怎么了?” 秦音看她表情不太对,好奇地打量来打量去。 江绾脸颊忍不住微微泛红,掩着唇轻咳了声,想要借此掩饰尴尬。 “没、没什么,就是……” 就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真是离离原上谱。 不过这也怪墨书砚,谁让他一直都没说。 她哪里想得到? 秦音瞧着瞧着,忽然就瞧出那么点儿什么。 “江绾姐,你该不会以为我和我哥是……” 这女人思维跳脱,江绾生怕她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连忙打住。 “没什么,就是有点惊讶而已,以前没听说过。” 当年,她嫁进墨家,就跟个金丝雀一样。 除了墨氏庄园里的人,墨书砚其余的亲人,她一概没见过。 再说,墨书砚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所以从来也没带她出去见过什么人。 秦音眼神暧昧,来回在她和墨书砚之间打量,然后笑起来。 “江绾姐,你没见过我很正常,当初你和我哥结婚的时候,我早就出国了,这是我时隔多年,刚刚重新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 江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没想到,这妮子居然这么直接地讲出来。 面上不由闪过一抹尴尬,她轻咬贝齿,视线忍不住朝墨书砚扫去。 正巧此时,墨书砚也在看她。 视线对上,她心口一颤,又立马收回。 生怕话题的走向越来越危险,她连忙转移话题。 “那个,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我们还是赶紧开始吧。” 秦音眨眨眼,“哦对对,是。” 她清了清嗓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是这样,江绾姐,我之前在国外生活太久,对那边的饮食不是很习惯,肠胃一直都不是很好,还老是头疼,一疼起来啊,就感觉天都要塌了,什么都干不了,你看看,我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是不是需要好好调理调理?” 听着她噼里啪啦一通说,江绾拿不准。 “这个还要检查过后,才能确诊,你之前做过检查吗?” 秦音又没病,自然没做过。 但她睁着眼睛说瞎话。 “做过啊,但是医生也说不出我有什么问题。” “说不出有什么问题?” “对呀,国外那些医生,全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我没什么大毛病,可是我就是经常头痛啊,痛起来真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我肠胃也不好,胃口也时好时坏,这些老毛病治不好,我感觉我今后都不会快乐了。” 江绾听她一套一套的,不知为何,莫名有点想笑。 明明是很难受的事情,怎么从这姑娘嘴里说出来,就变得那么有喜感。 不过她厚道,忍住了。 “你先别急,这样吧,你跟着我去趟研究所,这里什么都没有,单独把脉,不能很好的确诊,等去了研究所,我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再结合号脉,看看病症到底在哪儿。” 秦音一听,心里有些没底。 “还要这么复杂的吗?” 江绾“嗯”了声,“检查都是这样,总要先确诊。” 秦音拖着长音“哦”了声,倒是没拒绝。 墨书砚起身,“既然如此,那走吧。” 江绾看他,“你也要去?” 墨书砚理所当然,“不然呢?” 秦音接话,“让我哥当司机,送我们去!” 曦宝这时也拉住江绾的手,“阿姨,我也想去,好不好呀?” 江绾垂眸看她,忽然想起来,“你怎么不去上学?” 曦宝努努嘴,“唔,小姑姑好不容易回来,我今天就不去了吧。” 这样还可以黏着阿姨,一举两得。 小姑娘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江绾觉得有点好笑。 很快,一行人就出发,直奔研究所。 路上,秦音那小嘴就跟合不拢似的,好一通说。 话题全都围绕着江绾,各种问东问西。 不过她并不是没有分寸的人,问的都不是隐私。 所以江绾和她聊得还挺和谐。 不仅如此,江绾还挺喜欢她的性格的。 大方爽朗,古灵精怪,还挺可爱。 到了研究所后,秦音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到处打量。 “哇,绾绾姐,这就是你的研究所呀,规模好大,你真厉害。” 才一趟行程的功夫,她的称呼已经从“江绾姐”更进一步,变成了“绾绾姐”。 江绾笑,“还好,这不完全是我的。” 秦音两眼亮晶晶,满眼都是崇拜。 “有一部分属于你,也已经很厉害了呀,绾绾姐,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有自己的事业,还能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做到这么顶尖,简直就是精英女王!” 江绾被她逗得忍俊不禁,又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也没有那么夸张,好了,进来吧。” 她示意墨书砚和曦宝在外面等,带着秦音进了检查室。 一番检查下来,的确如秦音所说,没查出什么问题。 江绾放下检查报告,又给秦音号脉。 奇怪的是,从脉象上,她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秦音的身体底子很好,按理说应该挺健康的。 她有些费解,“你具体是什么时候头疼?很频繁吗?” 秦音一本正经地胡诌。 “很频繁,各种诱因都有,具体我还真说不上来。” 江绾拧眉思忖了会儿。 “是这样,你目前的情况,还没有看出是什么病症,但如果你的确有说的这个症状,我初步怀疑,你可能是神经性头痛,目前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治疗方案,只能以调理为主,针灸可以接受吗?” 秦音一听针灸,脑袋都炸了。 “还要针灸?是不是要满脑袋扎上针,就跟刺猬一样?” 江绾安抚她,“没有那么夸张,也不会很痛,就是会有酸酸涨涨的感觉。” 秦音最害怕针了,一想到要扎针,就生理性紧张。 她吞了吞口水,可怜巴巴地抓住江绾的手。 “绾绾姐,我不想针灸,可不可以换个法子调理呀。” 江绾想了想,“不针灸也可以,那就喝中药,我会给你配药,再给你配点药膳,你喝一段时间,看看情况。” “苦药汤子啊……” 秦音听着,舌尖都已经开始泛苦了。 但相比针灸,她宁愿喝药。 怕被江绾发现端倪,她只能苦着脸答应下来。 “好吧,那就喝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