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是被判定为混乱邪恶之流了？当然，这倒也算毋庸置疑的事实。毕竟，抛头露面之事的确干了不少。
“我不能怎样。但或许会考虑好好‘报答’你呢，嘻嘻。”
此刻，无论笑容抑或笑声皆令人不胜毛骨悚然。
然尹天麒对此的感知已无多，精神恍惚间一脚踩空径直朝右下方阶梯倾倒。
好吧，坠落那种事到底并未发生。天启帝君下意识托住他之余还感慨一句自己莫名发了慈悲心才没放任某人就此摔死。
“是因为你平常的表现强得像bug么？以致我都习惯性忽略，略强于普通人的尹半仙终究也只是凡人之躯。”他垂下头，感受对方急促喘息呼出的热气触碰面颊的一刹那变得寒凉，“我试探了这些天，确定你巅峰期已去，状态难免下滑。不论你愿意承认与否……”
倏忽没了下文，只缘猝不及防被雪泥混合物糊了脸。好生原汁原味的体验感……嗯，某五岁小毛孩当初也干了。
“……我还没山穷水尽到需要向你乞求的地步！”
天启帝君不理解这人为何无缘无故就应激了，分明没有发表任何不当言论并且还算委婉……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少顷，尹天麒渐渐没了声音。不出所料，强行运功加速了毒素的侵害，而今大抵已进展至呼吸抑制阶段。
“生命果真脆弱不堪啊……会有人为你的逝去悲痛不已吧。他比任何人甚至你自己更希望你能安然无恙活着。可恶，我没机会了。”他接收到作为眼线的小黑蛇回传的情报，得知那位心急如焚的兄长在上山的途中。奈何本身不具备所向披靡的超能力，碰上些拦路的魑魅魍魉还需费不少劲。
“既然此事因我而起……”也许是仍心有不甘，他没有采取相对温和的方式，而是简单粗暴地进行能量灌注。这无疑是一种高效便捷手段，纵然轮回之力激荡致使对方大汗淋漓，亦完全视若无睹。
直至毒素彻底清除，却发觉其体内尚有小部分能量残留，欲处理干净似乎有点麻烦。反正它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影响，放任不管倒也无可厚非。虽说留下痕迹有可能被别有用心之人作为某种媒介利用，但……敢轻易招惹自己的有几多？
“……你为什么总喜欢干一些自相矛盾的事。”尹天麒勉强恢复了些许生气，第一反应即刻推搡着对方保持距离，“先将人弄个半死不活，再虚情假意施以救助，这种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给你爽到了是吧。我严重怀疑你经常念叨的那个人也是隔三差五遭受你的迫害……这都没同你断绝往来只能说他性情绝佳。”
“你该明白，指责于我毫无意义。我当前状态可不仅仅是外表变化，此外还觉醒了特殊属性。哪怕上一秒我与人相谈甚欢，下一秒翻脸取人首级也不稀奇。你曾心生魔障，想必对所谓的不可控再清楚不过。实不相瞒，融合前我连自己都不放过……现今算稳定不少了。”
“你这叫稳定……？那以前得有多癫。”
“怎么说呢，自我厌恶的程度吧。”诚然，这个问题困扰了他相当长时间。本应只是自我防卫，却平等地伤害了身边所有人。“原以为那件事收场后该形态会随之永远沉寂，不想某人归来又刻意引导了重现……我恨。”
“那你现在算什么？从抗拒到顺从再到享受？个人经验，感情需要及时沟通反馈。总让人耗费大量心思成天猜谜似的琢磨真实想法，于彼于此都累。看似具备无限耐心的人有什么样的特点呢？就是一旦真正耗尽便绝无可能回头。我犯事那晚，拒接了阿玄所有来电，他气不过，深更半夜连发了几十条语音怒批我……想不到吧。当初若坚决不肯认错，这辈子怕是再也好不了了。唉，我哥还是我哥。”
“反馈？他会读心我还有必要宣之于……”似是意识到什么，将未完的话咽了回去。对哦，心理防线过重人家压根没机会看透。“每回有意约他好好聊聊，结果反而闹得更僵……真奇怪啊。”
破案了，这就是新时代扫雷大师，精准踩雷的高手。
“算下时间，他们那边差不多结束了。我带你下去？以防你头晕眼花摔个半身不遂我得负全责。”
“免了免了，别再多阴我几下就谢你大恩大德了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