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冷芳携摇摇头,“如师父所言,你就是太过天真了。以为世上什么事,只要你有心,便能办到。或者说傲慢?”
他笑道:“接我出宫?此事暂且不论,你要云娘如何自处?她被纳入飞羽宫,此生都出不了这重重宫阙,是我之过。她尚且要忍耐深宫寂寞,我却拍拍衣袖走了。冷贞,不是这样的人。”
沈质完全不在意越云岚,甚至因为她的身份,对她隐隐有敌意。他知晓越家的宅邸阴私,认为越云岚始终在利用冷芳携,冷芳携却总是用怜爱的眼光看她,把她当做需要好好呵护的妹妹,令他格外看不过眼。
从前二人便因这些事吵过几架,但现在,沈质不欲提及越云岚之事。
“汤沃与易积石两党已经势同水火,陛下非但不制止,反而火上浇油。文官一旦斗狠,使的手段比武人凶残百倍,更易牵连旁人,历朝大案大多来于此,杀得头颅滚滚、血流成河。天成帝以此为娱乐,你不要再牵扯其中了。”沈质道,像是知晓冷芳携在血书案中对易积石的维护。
冷芳携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神色,顶着沈质忧虑的脸色,未与他辩驳,慢吞吞道:“好,我知道了。师兄。”
他凑到沈质跟前,额头差一点抵着他的鼻尖,嗅到沈质身上干净的皂角味道,轻声说:“我会乖乖的。”
沈质的身体一时间僵硬起来,心跳加快,带得血液翻涌,冷芳携看到他耳垂上滚烫的红意,眯起了眼睛。
难道沈质也……
也是,前两个世界里受到“病毒”影响,发生异变的本来就不止一个人。冷芳携将他们的变化总结为,对他产生莫名其妙的觊觎和占有欲。
不过,无论这个世界有多少人变异,也影响不了他的计划。
轻轻的笑自胸前传来,沈质苍白的唇紧紧抿着,后退半步,低头想跟冷芳携说什么,忽然看见他领口之内的情形。
微垂的手指蓦地紧紧内扣,攥着掌心皮肉,连指甲刺破了表皮也没发觉。
沈质死死盯着光影之中的雪白脖颈,那上面玫红的印记红得刺人,令他险些失去理智。
没事,没事。沈质不断告诉自己,牙关却紧紧咬着,素来平静的脸上露出一瞬即散的狰狞。
明知皇帝与冷芳携同榻而眠,明知他们才行房不久,那么,留下痕迹是理所当然的……他师弟的皮肉本就娇嫩,碰一下都要留下青痕,何况缠绵情浓时的亲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