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和往常并无二致。
没人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带儿子去上学,我的丈夫去理发。他回来时,我正在厨房切马铃薯。
“核电厂好像起火了,”他说,“他们说要大家随时开着收音机。”
我忘了告诉你,我们住在皮里亚特,就在反应炉边上。
我还记得那耀眼的深红色光芒,反应炉看起来像在发光一般。
那光芒太过耀眼,并不是一般的火灾。
那景象看起来很美,就算在电影里也看不到这样的画面。
当晚,所有人都涌到阳台;没有阳台的,就跑到朋友家的阳台。我们住在九楼,看得最远。
人们把孩子举高,指着夜空说:“看啊!要记住这景象!”
那些平日守在反应炉旁的人——工程师、工人、技术员——此刻就站在黑色烟雾里,一边交谈,一边呼吸。
人们开着车,或骑着脚踏车,从各处蜂拥而来围观。
我们还不知道,原来死亡也可以披着如此炫彩的颜色。
空气里飘着一种陌生的气味,不是春天,不是泥土,却让喉咙发痒,眼睛不停流泪。
我整夜没合眼。楼上邻居一直在踱步,偶尔传来纸箱碰撞的声音,也许他们在收拾行李。
我吞了两片止痛药,来抑制头痛。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环顾四周,我还记得当时的感觉——这不是我添油加醋,当时我真的感到有所不同——我感到有些不对劲,某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
第二天清晨八点,街上已布满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
看到他们,我们竟松了口气——军队来了,一切就会没事吧?
我们当时还不知道,看似无害的原子能置人于死地,人类在物理定律面前是无能为力的。
收音机一整天都在告知大家要准备撤离:他们会把我们带走三天,清洗所有物品,并且仔细检查。
小孩们则需要带着他们的课本。即使如此,我丈夫仍然将我们的一些文件和结婚照放到行李箱里。
我只带了一条纱布手巾,以防天气变糟。
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我们变成了切尔诺贝利人,我们已经成为了另一种人。晚上,载着我们的巴士停在一个小镇上。人们就睡在学校地板上或集会场所,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一个女人邀请我们去她家休息。“来吧,”她说,“我铺床给你们睡,你们的孩子这样好可怜。”
她的朋友却把她拉到一旁:“你疯了吗?他们都被污染了!”
...
(*后面的记录被涂抹*)
愿你永远不必看见那样的光,不必闻见那样的气味。
愿你和孩子们平安。
...
...
【官方到底埋了多少东西?!】
【不是剧情党,也不是设定党,我原本只想来论坛抄抄第二阶段逃课路线......这个剧情,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妈的,寸了?什么叫后面的记录被涂抹?】
【唉,要是能把所有人都救下来,那封信会不会多出一句:“愿你永远不必写这样一封信。”】
【直到听说这场灾难的影响不是一两年,而是好几代人,我们才真正回头,把那一天一寸寸重新拆解,回顾过去?这场灾难持续了多久啊?】